白凡感受到了那股入體的澎湃願力,便是也微微回頭,看向那澎湃願力的來源,自然是那地煞宗的李放小哥助他一臂之力,可是這黑暗物質的來勢實在凶猛,李放自己本來就是堪堪抵擋,這下子又把力量分了一部分出去,便是瞬間難以支撐,眼看著那不薄不厚的護體真氣就要破裂。
白凡看在眼裏,急在心上,卻是一刹那間自保乏力,又如何能夠孤寂他人呢?隻好無奈地長長做著歎息,卻實在是無可奈何,隻能看著自己成為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累贅,卻又實在什麼事情也做不來哦。李放此時也是有些後悔,因為先前讓白凡嚐試去控製那莫名出現的赤印多少算是他的主意,他也實在是急功近利了一點,若是能夠把節奏放緩慢一點,讓白凡能夠喘口氣的話,現在他們幾個人應該至少可以有一些反製之力的,再不濟,也應該不至於落入一個如此窘迫的境地。
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那澎湃的黑暗吞噬之力一瞬間急卷而來,直衝向三人的麵門,吳起算是三人之中情況最好的一個了,可是麵對著明顯得寸進尺的黑暗攻勢,也是難以招架,更何況,他主修的靈魂方麵的道法,又被這黑暗物質克製的很厲害,一時之間,隻有抵禦之力,沒有閑餘的什麼其他功夫,更不用談什麼反擊之力了......
即便是有著一絲抵禦,吳起也感受到自己的元神正在一點一點的不受自己控製起來,反而是向著另外一個之所絕對陌生的境地去發展著,念海之中的,對於自己軀體的主控權,也漸漸從自己的意識之中被強行奪取到了什麼地方,總之一時半會兒是絕對找尋不回來的。
不過總的來說,麵對著幾乎是滅頂之災的環境,眾人表現的還是十分冷靜的,到底都是著名宗門出來的弟子,臨危不亂的特質還是有一些的,這下子麵對著危機,幾人表現出了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該有的風貌,既沒有多餘的叫喊,也沒有放棄,隻是一直禦動著自己的元神與靈魂與那吞噬之力戰在一處,想著哪怕直到力竭而亡,也是絕對不會有絲毫的屈服心理的。
李放自然也是一般心思,雖然他目標遠大,理想卓越,但是這一切的一切還不足以成為他背棄自己的道心,貪圖一時苟且偷生的理由,哪怕是理想就此終結,能夠成全自己的道心,也是十分超值的。
眾人由於想法出奇的一致,心力也便成功地使到了一塊,繼續艱難地與吞噬之力抗衡著,意識雖然已經在漸漸渙散,但是眼神卻是依舊堅定無比的。
眼看著白凡便要率先撐不住了,吳起想都沒有想,絲毫不顧及自己此時也處於一個異常窘迫的境地,直接一股真氣輸送過去,卻是又助對方穩住了身形,自己這頭,念海已經馬上就要失守了,卻是在生死一線似乎又想到了什麼東西,便是用盡全部餘力,脫口而出:
“沒時間解釋許多,你們先將體內剩餘的願力轉移到我身上來!”
吳起對著依然一臉茫然的兩人,張口便是這般言道,看他那樣子,是計上心頭,而且顯然是準備孤注一擲拚搏一番什麼東西。
其下兩人一時之間自然是不明所以,但是又看到對方信誓旦旦的樣子,便也將那許多的疑慮打消掉了,反而是配合地施展起來。
白凡自然不必多說,他的活命全憑著吳起方才輸送給他的那一股願力,如今自然也是不管不顧,直接沿著原本的路徑將那願力還回去。他自然知道哪怕是保有著這些願力,一時之間找不到什麼方法的話,自然是會以死亡為最終結果,既然如此,還不如相信自己的師弟,放手搏上一搏,且不說自己此時的命還是全仰仗自己師弟的出手呢!
可是李放那頭卻又有所計較了,若是讓他果真將周身願力耗盡,無奈而死,也不是不可以,而且恰恰又是他在一開始就這般做好心理準備的,可是讓自己把願力輸送給他人,讓他人代替自己去搏上一搏則又大有不同了,畢竟道途與性命都是自己的才對。可是看對方那個神情狀態也不像是為了讓自己能夠多活一會兒而打出的誑語,便還是不甘不願地把周身的願力一點點抽離出來,向著吳起的方向輸送過去。
比起白凡的絲毫沒有保留,李放作為一個外人還是略有留手的,他隻是將自己每股願力之中的九成輸送過去,剩下一成反而抽取出來參與自己的周天環轉,算是給自己也留一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