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眾人，神色都是大起大落。
唯有陳老麵色波瀾不驚，臉上露出一絲讚賞欣賞之意。
他拋出的“真正陣法”這個誘人的柳枝，釣得一幹心浮氣躁的弟子進入陷阱。
在眾人之中，即便是武道派的六重巔峰，在有生之年，都不一定能打破上層武者的桎梏，踏入殿堂武者級別。
更遑論，他們要直接學習秘境陣法。
雖然誘惑力確實很大，但眾人被那位陣法師看上的概率，並不足十分之一。
此行而來，陳老的主要目的其實還是招收一名助手。
然而打一開始，侯賢樂修為、資質、心性，都遠遠地超過一般的弟子，十分讓陳老滿意。
“糟糕……”
張文麵色凝重，他沒有想到，侯賢樂也是明白人，知道那秘境陣法，對於眾人而言實在是太過遙遠，遠不如成為陳老助手這樣的真實可靠。
侯賢樂一步步地向這邊走了過來，而當他的目光觸及到這一邊人群之中的張文時，也是微微一愣。
按照常理，以張文的資曆，無論選擇那一條道路，都沒有半分的機會。
那還不如，替自己掙點顏麵，爭取“真正陣法”的機遇。
而張文來到這一隊人群之中後，也是頗為的刺眼，畢竟在這裏的清一色都是武道、煉丹派弟子，隻有他一名煉丹派弟子。
陳老也注意到張文，但沒有在意。
“首先是報名助手的弟子，跟我來。”
陳老微微一掃眾人，目光僅僅在侯賢樂身上停留半息，旋即就是帶領著這隊人群，來到另一處演武場。
另一處演武場。
眾弟子沒精打采，甚至有一些垂頭喪氣的意味。
特別是當他們微微抬起頭，目光觸及到侯賢樂之時，臉上絕望之色更重。
“這次我挑選助手的要求，修為最好高於五重巔峰，六重者優先；其次，若是陣法的基礎優秀，則是最好；最後，你們中若是有‘過目不忘’者，也可以考慮……”
陳老捋著白須，半開玩笑地笑道。
“過目不忘”，盡管大陸之上確實存在著這一類的天才，但那可能性不足萬分之一，眾人麵麵相覷，苦笑連連。
而“六重者優先”，“陣法基礎優秀”，則更讓眾人心裏一涼。
“聽說這侯賢樂本就腦力出眾，如今已然掌握兩百多種陣法的結構……”
一些知道陣法派秘辛的弟子，偷偷交流道。
此言一出，那些本來還有一些希望的弟子，也都一起失落了起來。
陳老點名考核，他最期待的是侯賢樂，幾乎已經將他內定，所以自然第一個點名的就是他。
經過一番考核，待陳老領著侯賢樂回來之時，臉上紅光滿麵，侯賢樂也是一副穩操勝券的模樣。
隨後，則由其他的六重弟子，一一上前，跟隨陳老到別處考核。
張文發現，每一名弟子的考核，都有不同的方式。
比如六重巔峰的武道派弟子，修為實力已經不用多說，陳老更注重的，則是其陣法的資質。
在這裏，煆武六重的弟子全數考核完畢，接下來才輪到五重巔峰的弟子。
張文幾乎是屬於倒數的那幾個。
“你跟我來吧。”
終於，陳老點名張文。
之前張文就有些特立獨行，讓他稍微注意了一些。
否則的話，綜合各方麵的因素，再加上張文又是剛剛進入陣法派的新生，陳老基本是打算把他排到最後一名。
考核之中，陳老取來一套粗厚《陣法初解》，並指明了內府的障眼法，讓他在《陣法初解》之中搜尋關於障眼法的資料。
這套《陣法初解》有足足有兩寸的厚度，重量也不輕。
不過他隻要求張文在其中搜尋關於障眼法的資料，這難度，比起其他弟子來說，要簡單的多。
“本來在陳老講演之時，我就有很多不懂之處……”
張文目露欣喜之色，他與其他人的差距，在於此前自己根本沒有一丁點的陣法基礎，而有了這套初解，再聯合之前陳老的講演，腦海中的陣法學識，猶如醍醐灌頂一般，串聯在了一起。
頭腦之中超腦星核運轉，此前關於地刺陣結構的分析，再度運轉起來，效率比之前要快上三倍，才短短一盞茶的時間不到，所有關於地刺陣的結構，全部都解析了出來。
合上書，張文露出滿足的神色。
“好了？”
陳老微微有些詫異，張文那嘩啦啦翻頁的模樣，頗為的誇張，讓人難以置信。
“是。”
張文胸有成竹。
盡管剛才他其實根本沒把重點放在障眼法資料的搜尋上，但是這並無妨。
陳老輕哼一聲，明顯不信，以為張文是破罐破摔，接下來就開始提問。
一開始的問題，較為地簡單，都是明顯出現的障眼法的資料，然而接下來，陳老的提問愈發深入，直到最後，甚至有一股“刁難”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