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姨娘怕是誤會了。”婉碧直截了當,不留絲毫的情麵,“當初奴婢隻是見四姨娘是新進來的丫鬟,想要幫幫四姨娘罷了。畢竟四姨娘是這蘇府的丫鬟,傳出去對蘇府的名聲不好。”
“至於四姨娘所謂的互幫互助……”婉碧說到這裏,抬眸看了一眼玉鳶,輕笑,“奴婢可從來沒有想過要高攀四姨娘呢。”
這下子,婉碧可真是撇清了關係。玉鳶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錯了,錯的離譜。想想也是,從剛開始認識婉碧到現在,除了蘇豐壽宴蕭貴妃那隻和田玉手鐲以外,她都沒有要求她做過什麼事,更多的隻是一味的幫著自己躲開蕭若月的明槍暗箭。
“婉碧……”
“四姨娘!”婉碧也不等玉鳶說完,就出聲就打斷了她。這件事多說無益,“天色已晚,大夫人那裏還需要人看著。至於前些日的事,奴婢自然沒有身份與四姨娘計較,四姨娘無需多心。”
玉鳶就聽著婉碧把話說過,完全沒有要打斷她的想法。
她說她,不會與計較。這麼說來,婉碧是原諒她了?可是按照婉碧的性子,自己已經有了一次要除去她的想法,她待自己又怎會一如當初?
“四姨娘也快生了吧,該好好靜養一番。府裏的其他事無需多想,隻是這孩子怕是惹人憐愛的很,四姨娘要好好照顧自己才是。奴婢告退。”
說完,婉碧不等玉鳶發話就走了出去。
她根本不用擔心玉鳶會明麵上對自己做什麼,畢竟她們也曾在一條船上。一人落水,另一人怕也是保不住了。
等婉碧走後良久,玉鳶都站在那裏無動於衷,直到肚裏的孩子不安分的動了兩下,她才回過神來。看著自己的肚子,臉上揚起了自嘲。
“孩子,娘親真的錯了……”
從一開始準備除去婉碧的時候,玉鳶就覺得自己不是她的對手。可她依然被太多的事物蒙蔽了眼,蒙蔽了心,才落的如此下場。
一陣晚風吹過,玉鳶拉緊了身上的衣服,不由得想到了去年與婉碧達成協議的那一刻。
她猛的驚醒。
從那日開始,她就知道了婉碧的可怕,又何必掙紮。
那日晚上,她曾輸得徹底。
而在今晚,她也同樣輸的幹淨。
玉鳶早產了。
沒有人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那日清晨,玉鳶突然喊著肚子疼。漣泗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而安蘭也如同他那樣,可是眼裏卻沒有半分的急切。
漣泗搖了搖安蘭的手臂,喊道:“安蘭姐,四姨娘似是要生了,這該怎麼辦啊?”
安蘭看著搭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掌,嘴角有著微不可見的笑容,說出來的話卻是比漣泗還急。“看著樣子,四姨娘也確實要生產了,可是今日老夫和夫人都去探望大小姐了,府裏也沒個主事之人,這可如何是好?”
漣泗急的跺了幾下腳,聲音有些顫抖,“不如我們去求二姨娘,她也算是半個主子,一定能做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