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個月的寒假期間,任航和方小怡都沒辦法見麵,最近半年來,任航總覺得自己距離方小怡越來越遠,並不是兩人的感情淡了,而是摻雜進兩人之間的事情太多了,無論是父母的許可,還是對未來的發展,兩個人都開始有了不小的差距。
寒假的時候本想去看陳昊,給他家打過幾個電話都沒有人接聽,後來問沈雪才知道,陳昊年前又去北京的醫院做康複理療去了,恐怕要過完年才能回來。
我給陳昊的爸爸打了通電話,得知陳昊目前的狀況又有所反複,雖然不是太懂那些醫學上的術語,但是脊椎長期壓迫神經這樣的詞語聽起來還是讓人心裏覺的很恐怖。
任航便趁機把沈雪和向宇約出來一起吃飯,既可以跟沈雪了解更多一些關於陳昊的病情,也算是之前答應了向宇,找機會和沈雪聊聊她和向宇之前的事,讓她平時能多一些時間陪陪“寂寞”的向宇。
飯局地點是向宇選的,離沈雪家很近的一間四川飯館,沈雪愛吃辣,平時向宇和沈雪吃飯的時候總喜歡來這家店。
我站在飯店的門口,搓了搓冰涼的雙手,看了看時間,距離我們約定的時間已經過了半個多小時,足夠兩個人說上一會悄悄話了。
來之前向宇跟我打過電話,說讓我晚到一會,讓他們兩個人單獨待會,當我推開飯店的門走進去,兩個人正麵對麵坐在一個四人桌上,向宇正在說著什麼,沈雪一直低著頭,似乎兩個人聊的並不愉快。
任航走過去,脫下厚厚的棉衣,搭在椅背上,向宇和任航打了招呼,拿起啤酒往任航麵前的杯子裏倒滿了酒。
“你遲到了半個小時,這不是你的風格啊。”向宇幹笑著說。
“路不好走,耽誤了會。”
沈雪抬頭看了看任航,又看了看向宇,似乎並不相信兩個人的話。
“對了,沈雪,陳昊現在情況怎麼樣?我給陳昊爸爸打電話問了問,據說情況不是很好,你一直都跟他們有聯係,知道具體情況嗎?”我趕緊轉移了話題。
“陳昊哥如果能堅持康複理療的話,維持目前的狀況是沒有什麼太大問題的,隻是”沈雪話到嘴邊,欲言又止。
“隻是什麼?”任航問。
“陳叔叔說陳昊哥很抵觸治療,情緒也一直不穩定,這樣對他的身體恢複很不好,前段時間,陳昊哥還有了厭世的情緒。”沈雪的聲音很低,卻句句敲打著任航的內心。
“陳昊哥為什麼會這樣?”
“一個癱瘓的人,在床上躺了這麼多年,能維持到現在也算不錯了吧。”向宇嘟囔了一句。
“你什麼意思?癱瘓怎麼了?癱瘓的人就不能有情緒嗎?”沈雪顯然被向宇有些不負責任的話激怒了。
“沈雪你嚷什麼啊?我說的不對嗎?”向宇也有些發火。
“你憑什麼這麼說陳昊哥,你這麼說他就不行。”
“沈雪你搞清楚誰才是你男朋友?”
沈雪倔強的盯著向宇。
“你心裏整天想著的都是陳昊,陳昊,陳昊,什麼時候想過我?你為了陳昊考醫學院,我知道你是心裏內疚,你想彌補他,可是你要知道,你現在是我的女朋友,我現在就問你一句話,你到底是跟我還是跟他,不行咱們就分手。”向宇的情緒已經開始失控。
我怕向宇在氣頭上又說出什麼過頭的話,趕忙拉著向宇坐下,勸兩個人先平複一下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