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快,我大腦裏似乎響過一道炸雷。
幾乎是在一刹那,我的意識就立刻回來了。
我又看見黑霧從我身上升騰出來,房間裏似乎還隱隱響起了痛苦的呼喊聲。
這時,我發現我屁股有點疼。
伸手一摸,原來我的屁股上插著一把匕首。
這是陳理瞳的傑作,我剛剛在意識到鬼上身的時刻確實是想讓她刺我一刀的。
但是沒成想她直接刺了我的屁股。
不過,她這做法也不算太笨。
屁股上肉多血管少,隻要不傷到坐骨神經,那一般性是不會捅出事兒來的。
黑霧帶來的危機依舊沒有解除。
它在附身我失敗後,又把目標轉向了陳理瞳。
陳理瞳這次有了準備,拔腿就往房間裏跑。
我也抓住機會將匕首凹槽裏的硬幣給替換掉了。
最後一枚硬幣,就是桂尚萬口中威力最大的那枚。
在烈日下用童子尿和公雞血混合煮沸後,再將硬幣置入其中浸泡,那硬幣就是一枚至陽的“核心”。
緊接著,我提著匕首就往黑霧上麵砍。
出租屋內響起了一陣“嗷嗷”的鬼叫。
黑霧突然調轉槍口,照我身上撲。
我不會傻呆呆地站在原地發愣,一個閃身後,又照黑霧劈出一刀。
這一刀下去好像威力很足,黑霧的氣勢頓時降下來了,它停留在我身邊不敢上前。
“給你點顏色,你還開染坊了?”
我手裏的匕首在手中轉了一圈:“你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
這時候,黑霧突然又重新鑽入了那具屍體中去,陳理瞳也在這個時候順手打開了燈。
於是,我看到了一個帽簷壓得很低的快遞員出現在我眼前。
對了!沒錯,就是昨天中午遇上的那個神秘快遞員!
這個鬼偽裝為快遞員來騙我開門,結果被我用鹽給打退了。
後來,我發現我無論如何也想不起那貨的麵貌了,直到現在燈徹底打開後,我才看清楚了他的容貌。
“喲?是你啊?怎麼舍得出來了?”
“嗯……”這個快遞員輕輕點了下頭,沒有任何的表示。
陳理瞳看見我得勢了,立馬狐假虎威起來:“我的槍呢,是不是也是你拿走了?”
“嗯……”快遞員依舊嗯了一聲。
“隻會嗯嗯嗯,我問你話呢!”
這快遞員伸出幹枯的手,用尖利的手指甲在牆麵上寫了一串手機號碼。然後,他才道:“你隻要打這個電話,就知道你的槍去哪了。”
我看了下牆上的號碼,這串手機號雖然不知道到底是誰的,但是我卻看出了這種號段應該是紅雲機械廠的集團號。
“難道這是盧錫鳴的號碼?”我皺眉。
“你真聰明!怪不得盧錫鳴很忌憚你。”快遞員古怪地笑了,又一屁股坐在床上。
我也冷笑一聲,拉了張椅子坐下:“不對頭啊……你剛剛還想弄死我們倆呢,怎麼現在又肯跟我們聊天了?慫啦?”
快遞員聽罷猛然抬起頭,突然尖利地狂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