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準備開口,這中年人朝我擺了擺手,而後將那條染紅的毛巾朝我扔了過來。
“擦一擦然後換身衣服先去報到吧!”說著對方皺了皺眉頭,目光卻是朝著地上的那個死嬰看去,仿佛在思考著什麼。
“是!長官!”我回應了一聲。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中年人突然問道。
“報告長官!我叫唐二刀!”我又是敬了個軍禮。
中年人聽了之後若有所思的樣子,而後朝我揮了揮手,“行了,以後見我不用這套了,敬個屁軍禮!”
說完,這中年人徑直朝著那個死嬰走了過去,而後從旁邊隨意扯了一件軍服將死嬰包裹了起來。
“換完衣服還不走?”中年少將瞥了我一眼。
“這門……”我朝著禁閉室的那扇門指了指。
中年人瞪了我一眼,而後不耐煩地說道:“直接推就是。”
我用力推了推那扇鐵門,先前還怎麼都打不開,現在輕輕一推就開了,簡直是奇了怪了,我想起剛才那女鬼的聲音,心中不禁有些後怕。
我回頭瞥了瞥中年軍官手中的死嬰,那個死嬰被包裹地隻露出一個頭,後者眼睛圓睜著,很是空洞,不知為什麼,我卻覺得那死嬰在盯著我看,嘴角仿佛還掛著一絲冷笑。
“今天的事別對任何人說!”中年人察覺到我的目光,很是淩厲地瞥了我一眼,“還有,我姓齊,是十一連的連長,有事可以來找我。”
我換了軍服出去後,手上的血跡有些洗不掉,就跑道就近的水龍頭猛洗了一番,中間耗了十來分鍾。
等我往回走的時候,發現周圍環境很是陌生,根本不是我先前入伍報到的地方。
臥槽,這不會又是見鬼了吧?眼前是一片荒山,我一回頭,發現身後不遠處的禁閉室也不知所蹤,當即眉頭一緊。
就在這個時候,我手機卻突然響了,本來今天入伍手機必須上交的,不過那是晚上的事了。
我看著打來的號碼很是陌生,將信將疑地接通後,電話那頭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刀子!你在哪裏?”電話那頭是徐連長的聲音,“打你電話也打不通,發生什麼事了?”
徐連長是我這個連的連長,因為和我老爹關係不錯,對我擔心也是在所難免的。
我剛準備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告訴他,可是肩膀突然被一隻手拍了一下,我心中一怔,當即胳膊肘朝後反擊過去。
“是我!”身後響起剛才齊連長的聲音。
“身手不錯嘛!”齊連長很是隨意地鬆開了我的肩膀,而後開口說道,“手機給我。”
我瞥見對方懷中的死嬰早已不知去向,當即有些遲疑。
雖然這個所謂的齊連長看起來對我並沒有什麼惡意,但是對方太過神秘,尤其是先前禁閉室的那一幕,讓我對他有所戒備。
畢竟他一個活人,對先前那個死嬰有什麼企圖,看樣子和那個女鬼也有什麼牽連。
我這麼一想,目光不禁朝著齊連長瞥去,後者的眼神剛好朝我看過來,就這麼對視了兩秒,對方突然開口說道:“年輕人,好奇心不要這麼重,有些事知道的越少越好!”
這算是什麼?威脅嗎?我笑了笑,也沒有說話,將手機遞給對方。
“老徐是吧?對,唐二刀在我旁邊,額……發生了一些事,你派輛車來西土崗吧。”
他們聊了幾句,隨即掛斷了,從電話裏我發現,徐連長在聽到西土崗這幾個字的時候有些詫異。
這西土崗究竟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呢?我無從知道,也想不明白,索性也不去想,和身旁的齊連長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半小時後,一輛紅旗牌軍車從遠處的湖邊彎路開了過來。
來接我們的是一個年輕的士兵,看樣子年齡和我差不多,通過簡單的幾句話我了解到,對方叫伍進,入伍已經兩年了,和我一樣,是徐連長手下的。
坐在車上,顛簸的路途反而讓我有些疲憊,恍惚之中,我仿佛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很是熟悉。
那個聲音就跟著我們這輛車,飄忽地回響著:“還我孩子!把我孩子還給我!”
緊接著一陣強烈的睡意來襲,我眯著眼睛,終於失去了意識。
等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翌日清晨了,我睜開眼睛,周圍刺眼的白色,空氣中充斥著醫藥水的味道。
“你醒了!”這聲音有些熟悉,眼前是昨天開車接我的那個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