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那個齊連長也是這麼對我說的,但是既然這件事已經觸及到我了,我又怎麼可能不管呢?
徐連長似乎看出來我有些不甘,目光如炬地盯著我,而後歎了口氣:“在這方麵,你還是向老唐多學才是,你爹就比你沉穩多了。”
說完又是歎了一口氣,而後徐連長朝我揮了揮手,“你回去吧,記住,關於西土崗的事情不要再調查了。”
從徐連長那裏回來,我心中仍舊有些迷茫,雖然徐連長並沒有說清楚,但是我能察覺到,昨天的那些畫麵是真實存在的。
那為什麼伍進說開車接我的時候並沒有看到齊連長?莫非他在撒謊?可是他又有什麼撒謊的動機呢?
結束了一天的訓練,我躺在床上,任憑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想這麼多有什麼意義。我隻是來當兵的,又不是來驅鬼的。
我自嘲地笑了笑,而後任憑厚重的疲倦感朝我席卷而來,很快,我就陷入了睡夢之中。
“這是什麼地方?”我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陌生而又熟悉的地方。
可是任憑我怎麼思索,都想不出這裏究竟是什麼地方。
就在這個時候,我瞥見不遠處的高坡上緩緩走來一個人影,那個人身著軍綠色的衣服,手中還提著一把刀,刀身刻著奇怪的紋路,上麵還貼著黃紙符。
那個人影越走越近,我盯著對方看去,試圖看清後者的麵容,可是卻怎麼也看不清,仿佛對方臉上隔著一層毛玻璃一般。
那個人影在經過我身旁的時候腳步停頓了一下,而後徑直朝著我身後的屋子裏麵走去。
我心中忍不住好奇,也不緊不慢地跟了上去。就在我跟著那個身影走進屋子裏麵的時候,身後的門突然“哐當”一聲關上了。
緊接著我瞥見剛才的那個身影手提著刀,在一個女人的肚子上來回滑動著,每滑動一次,都伴隨著大片的鮮血濺出,而那個女人的表情反而在笑!
那個女人在盯著我笑!
“嗬……嗬嗬……”這笑聲輕飄飄的,仿佛一陣風都能刮走,但是我聽著這笑聲,心卻突然猛烈地跳動了起來,腦海中仿佛有什麼片段要掙紮而出。
我雙手緊緊地捂著頭,但那個女人的笑聲卻更大了,簡直要刺穿我的耳膜。
“給老子閉嘴!”我大吼了一聲,可是那個女人仍舊那副樣子,盯著我不停地笑。
隨著一陣嬰兒的啼哭聲,那個女人的笑聲停息了,後者空洞洞地瞳孔仍舊死死地盯著我,不過這一次已經沒了神采。
在那個女人屍體前,先前那個拿刀男人的身影站了起來,一手抱著血淋淋的嬰兒,另一隻手提著還在滴血的刀,徑直轉過頭,朝我走了過來。
就在對方轉身的那一瞬間,我瞥見了他的麵孔,那個麵孔很是熟悉,和齊連長很是神似,不過卻比後者年輕不少。
“殺了他!殺了他!”對方懷中的那個嬰兒竟然開口說話了,嘴中的牙齒很是鋒利,根本不像人類。
隨著這陣清脆而惡毒的聲音,那把還在滴血的刀朝我的心髒刺去,可就在刺中的那一刹那,我卻沒有感受到絲毫的痛苦,腦海中隻有一個疑問,為什麼我心髒的地方空洞洞的呢?
“快醒醒!刀子!”我突然醒了過來,一把從床上坐起了身。
“是不是做噩夢了?”伍進問道,“剛才你一直大喊大叫著,怎麼叫都叫不醒。”
伍進和我一個宿舍,而且還是我的上鋪,確實容易被我吵醒。
我環視了一下四周,宿舍內其他幾個哥們睡的倒是挺香的,有兩個還打鼾呢。
看著窗外灑進來的月光,很是冰冷,我想到剛才做的那個夢,那個齊連長究竟是什麼人,剛才的夢難道是某種暗示?
“刀子?你沒事吧?”上鋪的伍進從床邊伸出頭,見我沒回應又問了一句。
我搖了搖頭,心想大概隻是個噩夢吧,也就懶得去想,反正想破頭也想不出什麼。
“咦,那邊上鋪的哥們哪去了?”我瞥見斜對麵上鋪沒人,鋪蓋也被掀開了。
“他上廁所去了吧!”伍進說著打了個哈欠,“唉,新入伍做噩夢在所難免,還有兩三個鍾頭天亮,再睡會吧!”
我突然感到一陣尿急,剛做了噩夢,心中還是有些膽怯的,不過讓伍進陪我去廁所這種話,我還是怎麼說不出來的。
“我去趟廁所。”我輕聲說道。
伍進並沒有說什麼,看樣子一眨眼的功夫似乎睡著了,這哥們睡覺也是一絕啊,我心中感歎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