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一世總會變換許多賺錢的招式,南喬也是這樣。
做乞丐期間她也兼職做過許多營生,可最終隻對討飯不拋棄不放棄。
她似講一個旁人的笑話,將自己的晦暗的過往講得輕描淡寫。
商蜀聽得眸色深沉,她說得越輕鬆,他聽得越剜心。
他脫去外衣上~床,將南喬摟在懷裏,南喬身子一緊,商蜀的這副軀體,她一時還適應不了。
商蜀拍拍她的頭,“放心,什麼都不做。”
南喬這才將頭輕輕靠在他肩上。
商蜀捉了她的小手放在掌心揉搓,“為何不覺得討飯很苦?”
南喬仔細回憶,笑嗬嗬道,“天為蓋,地為鋪,一口破碗不歸路……大約,因為這是最無拘無束的職業吧!”
“無拘無束……”
商蜀反複咀嚼這句話,自由,是多少人的向往,天人,妖人,凡人,沒日沒夜都有各路人在向往自由的路上前赴後繼,披荊斬棘。
由此可見,南喬選這個,無可厚非。
氤氳的薄暮將小宅籠罩,後罩房窗下幾叢夏花盛開,未被打理卻也難掩爛漫,兩隻黃嘴雛雀落在窗上歪頭看著二人,商蜀一抬眼,小東西嚇得展翅而逃。
南喬提了一下眉頭,動物都有辨識鬼神的本能,想必兩隻雀兒看出商蜀不是個人,嚇跑了。
可就商蜀目前的態度來講,似乎不願講出他究竟是個什麼東西,想到他救了自己,南喬也就不想再繼續追問。
他是什麼不重要,隻要不會害自己就好。
房內溫度越來越高,商蜀開始蠢~蠢~欲~動,呼吸也漸急促,南喬一顆心撲通亂跳,頭垂得越來越低。
商蜀的呼吸打到她脖頸之間,她一時難知進退,商蜀的身子黑袍的魂,她該何去何從。
她輕咳一聲,軟糯的聽起來卻像來自心底的歎息,這份風過玲動的無意,卻惹得商蜀野火燒春成疾。
商蜀忽然長出了一口氣,將薄衫掀開,現出月白色的褻~衣,商蜀有些難堪,聲音略顯緊張,“你看,它這真不是個好鳥,見食來了,就想吃。”
南喬被他逗笑,“那……你想喂它嗎?”
商蜀垂頭看她,表情略顯痛苦,“我問你,你想讓它吃麼?”
南喬認真考慮良久,“黑袍,我……不想讓王爺的身體碰我。”
商蜀臉上的痛苦糾結忽就少了許多,“我也不想讓他碰你。”
“那怎麼辦?”
“做夢辦。”
“今日不成,我還暈著。”
“那就改日。”
銀月當空,二人對此事討價還價,幸虧燈光幽黃,遮了南喬大部分嬌羞,否則這赤果果的一番對白,怎麼聽都不對味。
恰在此時,枝頭驀地傳來梟鳥的啼鳴,南喬對此聲音並不陌生,“吃素餐”時,那些凶鳥常在頭頂徘徊,動作慢了,它管你是死是活,都要上去啄上兩口。
可這裏是王府的小宅,雖說破落,但也不至於讓梟鳥光顧。
真是奇怪。
可更奇怪的是,隨著一聲高似一聲的鳥鳴,窗外籠上了很重的霧氣,濃霧如鬼魅順窗攀入,帶著難言的腥氣與香氣。
商蜀麵上有些不安,南喬從他神情中看出這團濃霧必定來的蹊蹺,問了一聲,“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