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兒姑娘,據說楚王妃的飾物都由遲袤師傅來親手製作,楚王妃也很賞識他,為何二人就吵起來了?”
葉兒有些茫然,“具體我也不知,隻知道最近這一年,楚王妃召見遲袤的次數越來越少,飾物也不隻是用遲袤師傅的了。”
難不成楚昭昭又有了新歡?
左右這葉兒知道得不多,驚荼便不再追問此事,而是問道,“你們府裏有個叫素心的,她過得可好?”
葉兒搖搖頭,“過得不好,那素心因為與府裏一位死去的娘子交好,楚妃懷恨在心,偏不殺了她,閑下來就找點事來折磨素心,她怕是府裏過得最生不如死的一個了!”
驚荼的心驀地揪在了一起。
那個素心,人如其名,卻因為一顆素心被主子無辜折磨,真讓人心疼。
驚荼神色漸漸狠厲下來,葉兒盯著看了半天,忽然問道,“你究竟是誰,怎麼會知道商王府裏的事?”
亂葬崗上的風吹起來,帶過些許浮雪,驚荼低聲沉吟,“我就是商王府那位死去的娘子。”
葉兒驚恐地瞪大雙眼,嗷地一聲喊。
驚荼拜別五哥,聽身後的葉兒不停問五哥,“她……她她是南……喬?”
驚荼沒聽到五哥怎麼回答,她滿腦子都是葉兒說素心生不如死的那些話,任風雪打在自己的臉上,默默回到一片寂靜的街巷。
第二日一早,驚荼讓豆兒去把蔣婆子喚來,對蔣婆子說,“我聽說這城裏的銀樓有一位叫遲袤的師傅,據說他手藝精湛,做出的飾品絕美又清奇,不知蔣媽媽有沒有什麼辦法將遲袤師傅請過來。”
蔣婆子自然是知道遲袤師傅隻給楚王妃做飾物。可她昨日才吃了驚荼的好處,難免對此事躍躍欲試。
左右請不來也不會挨罰,請過來又會有賞,誰會和錢過不去呢?
可她還是顯出一副為難的神情,將自己的雙腳在肥大的褲腿下左搓右搓,吭哧了半天才回道,“驚荼娘子有所不知,那遲袤師傅雖說手藝精湛,卻一直都隻為商王府的楚王妃一人做些珠寶首飾,旁人是請不動的。”
“哦?既然是這樣,那就罷了吧。”
驚荼略顯出失望的神色,“我還當蔣媽媽是個能人,這點小事不在話下呢?罷了,既然這樣,我也不能過分難為蔣媽媽。”
蔣婆子一看此事差點兒被自己的一句話攪黃,連忙弓著腰上前幾步,搓~著手說,“驚荼娘子別心急,我今日就去銀樓打聽一下,保不齊遲袤師傅看在與我有過幾麵之緣的麵子上,就答應了此事呢?”
“也好。”驚荼笑道,“那就讓豆兒陪著蔣媽媽一起去,順便去集上買些元宵回來。”
才過了一年,城裏的集市沒多大變化,豆兒帶著蔣婆子在各個鋪子之間穿梭,剛買了幾份元宵要往銀樓而去,冷不防蔣婆子被一人死死抓~住!
那是個衣衫襤褸的婦人,一身破棉襖露著翻飛的棉絮,她頭發花白,手上滿是通紅又青紫的凍瘡。
“蔣婆子!你這個挨千刀的!我終於抓~住你了!你這個畜生,枉那南喬娘子對你那麼好,你竟然幹出背棄主子的事!你和我走,去商王府,看看王爺不殺了你才怪!”
那婦人呼哧呼哧喘著,凍得通紅潰爛的雙手緊緊抓著蔣婆子的褲腿,她生怕蔣婆子逃跑,還將雙~腿盤在蔣婆子的腿上。
蔣婆子吃了一驚,慌忙甩動雙~腿,情急之間忘了嘴上的分寸,“你個死老婆子!你也不想想,你我都是下人,有什麼膽子敢無緣無故背棄主子!再說了,若說我真正的主子,也是楚妃才對,因而我那些事又怎算是背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