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冰冷,且又巨大的擂台,在陽光下閃爍著奇異的血紅色光芒。仔細看,在這座造型敦厚,雄渾大氣的圓柱形黑色擂台外圍桶壁上,有一道道半指深,發絲粗細的凹槽。
這些凹槽,密密麻麻遍布在整個擂台桶壁外圈上,陽光下閃爍著的血紅色光芒,正是來自這凹槽裏流淌著的血紅色液體。
那些血紅色液體,乃是火舞角鬥場專門配置,蘊含有特殊能量的物質,其作用是催動擂台的護體陣法,阻擋台上戰鬥的餘波,避免傷到觀看的眾人。
至於陣法,自然就是桶壁外圍那些看似毫無章法,實則是按照某種玄奧軌跡所篆刻的凹槽。
啟動陣法,不一定必須要這些血紅色液體,修士的真元,血氣也可以。隻不過,這些血紅色液體本就在篆刻的陣法裏流動,一旦出現問題,可以自動啟動防護罩,省去了修士出手的時間和部分消耗的能量。
可以毫不誇張的說,這座擂台絕對有資格比肩一些低級別的法器,非重大戰鬥不用。由此可見,世人對獨夫擂的重視程度。
人群中,距離士兵圍成的人牆不遠處,一名身材修長的華服少年,負手而立,帶著玩味的目光靜靜的打量著前方的漆黑擂台。他眉如墨畫,鬢若刀裁,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隻是他麵容太過蒼白,看起來像是大病初愈一般,配合他那俊俏的臉龐,平添了幾分妖異的氣息。
華服妖異男子一直靜立在人群中,沉默不語,當那些工匠開始擂台後方搭建,布置一些看台時,他忽而淺淺一笑,沉聲自語道“哼哼,獨夫擂,古雲,有點意思。”
說罷這句話,他不再關注這裏,轉身向廣場外走去。華服青剛一離去,附近的幾人便小聲議論起來。
“剛剛的那青年看著好生麵熟,似乎在哪裏見過。”其中一個二十多歲,傭兵打扮的青年男子,眺望了眼人群中華服青年離去的背影,有些疑惑。
“廢話,他就是號稱沈家年青一代的領軍人物馮千葉,曾出沒於大漠角鬥場,打下一期百戰王,畫像掛遍大街小巷,你沒見過才怪。”旁邊另一位青年回話時,目光有意無意的瞥向馮千葉離去的方向,對馮千葉頗為忌憚。
“什麼?竟然是他!我說怎麼這麼麵熟。”問話的青年倒是肆無忌憚,不過,言語之中卻有一絲崇拜的意味。
“話說回來,連馮千葉都提前觀看擂台布置了,想必這附近少不了其他年青一代俊俏。明天的擂台,有的看嘍。”說話的是另一位體型健碩的中年壯漢,這名壯漢說這話時,不留痕跡的看了眼距離幾人七八丈遠處,一名相貌普通,身著黃色長衫的稚嫩少年。
唰!
就在這名壯漢剛剛把話說完,忽然,一陣寒意襲來,他順著寒意本能的扭頭一看,恰好迎上黃衫少年看過來的目光。
一瞬間,這名壯漢從黃衫少年淡漠,平靜的眸光裏讀出了濃濃的警告意味,對方才壯漢的窺視表達不滿。
這名壯漢修為不錯,一隻腳已經邁進了四重天的門檻,可是本能的直覺告訴他,若是交起手來,對方絕對能一隻手拍死他。
這個感覺來的莫名其妙,對方仿佛有一種無影無形的氣勢壓在他心頭上,讓他生不出一絲一毫反抗之意,除了臣服,他別無選擇。
唰!
說時遲那時快,壯漢生出這些念頭不過用了十分之一秒時間不到,不等壯漢再有其它想法,電光火石間,宛若一道冷電劃過長空,黃衫少年已經收回了目光。
“呼~”黃衫少年一收回目光,壯漢不由自主的長舒了一口氣,仿佛卸下一座大山一般。
“你怎麼了?”旁邊的人看著臉色有些發白的壯漢,順著方才壯漢的目光望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疑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