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澈身形驟然一晃,一道殘影晃過,已如鬼魅般衝到蕭雲海麵前,蕭雲海眼前一花,根本還沒看清什麼,一股萬鈞巨力已轟擊在他的胸口上,他大吐一口鮮血,直接仰翻在地,他要發出痛呼,一隻腳便死死的壓在了他的嘴上,讓他半點聲音都無法吐出。
雲澈右腳踩在蕭雲海的腦袋上,將他大半個腦袋都踩入地麵以下,他陰冷的道:“蕭雲海,你身為蕭門門主,卻為了一已私欲,為了討好一個蕭宗雜種,竟然設計陷害我小姑媽,險些害我小姑媽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你那天的演技,可當真是精彩至極,以你那精湛的演技和卑鄙惡毒的心腸,隻當個區區蕭門門主,還真是白瞎了!”
黑袍人將正在熟睡的繈褓嬰兒放在一旁幾根交錯的粗大鐵鏈中央,出奇的穩,然後從懷裏摸出一麵銅黃色的鏡子,泛起一抹幽光:“看來你忘了,華夏一直流傳的禁器,可以肉白骨、活死人,甚至隻需一塊死亡後的殘肉就能重鑄完整肉體的【黃泉未路】。重鑄了,當然就會回到最初形態。”
黑色的鏡框上是猙獰的惡鬼麵相紋路,上麵還刻畫著奇異複雜的文字,中間那個平滑的鏡麵正散發著黃昏色的微光。
男人的身體在顫抖,伴隨著一連串噗嗤聲,一顆顆粗壯的鐵釘被震飛出去,沒有痛哼,也沒有問他怎麼會有這麵禁器,隻是擺脫了束縛後一把衝上去抱住那個嬰兒,雙肩劇烈的顫抖嗚咽,兩行淚劃過臉龐。
他紅著眼睛,感激的看著黑袍人:“你想要我做什麼。”
“你隻要把他好好養大成人,教會他你畢生所能,然後我會在二十年後再來找你,”黑袍人說道:“外麵現在很清淨,我想你知道什麼意思,最好是快些出去。”
“好奇又怎樣,奇怪又怎樣。”還是一如既往的冰冷。
黑袍人愣了愣,但馬上桀桀的笑了起來,就像孤墳上飄蕩的幽冥鬼火:“我給你帶來了他。”
一雙病態慘白的雙手抱著一個繈褓從黑袍下伸出,送到男人的麵前。
男人先是一愣,但猛瞪著的眼珠盯著他看了很久,顫抖的聲音掩飾不住激動:“他...不!...他不是夜兒,他不是!”
“他是,”黑袍人說著補充道:“我用我自己的力量啊,把他救活了。”
“放屁!”男人激動的大吼一聲:“我親眼看到夜兒被炸的粉身碎骨,你怎麼可能救活他?!況且五年了,夜兒至少有我腰這麼高了,別想在這裏迷惑老子!”
“管你信不信。”
“當然怕!”雲澈坦然道:“至少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四大聖地也好,幻妖界也好,都是隻能遠遠仰望的龐然大物,是我們所在這個世界食物鏈的最最頂端,但忌憚,不代表我會因此而背信棄義。你既然已經決定用自己的命來成全我的自由,那麼無論如何,我都會完成你的托付,隻是時間跨度上,或許會長一些。”
“哈哈哈哈!”雲滄海大笑起來:“我還是第一次聽一個人把‘怕’字說的如此鏗鏘豪氣。你若直言不怕,我雖然會更加感激,但也會稍有失望,因為若你不知懼怕,就會高估自己,低估敵人,說不定哪天就會早早的隕落。而有了你這番話,我更加的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