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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我一定會等你回來...”
瑪格麗特騎上駿馬,一路疾馳奔往維多利亞酒店的方向,那裏,是他和她的愛巢,還有他們共同的事業...
“雪莉,我們也回去吧。”
目送著那個有過露水之緣的男人身影遠去,艾薇兒摟住比自己隻小了幾歲的‘女兒’柔弱的肩膀,自己內心卻也是悵然若失。
麵對突如其來的意外,仿佛天塌了的母女二人毫無準備。再過幾個月就六十歲的包令總督從前經過商,從政之後依然保有龐大的產業。
十幾萬英鎊的家財雖然不算巨富,卻也足以令人垂涎,以她們兩人的力量,根本無法拒絕政敵和包令家族親人的覬覦,她們如同抱著金子的嬰兒一樣無助....現在,她們什麼都不要擔心了。
周曉峰如同福星天降,出現在她們麵前。這幾天的安排,讓‘母女’倆的後半生得到了保證。即便是向來矜持的雪莉,在經曆了痛苦之後,也能夠感受到那種受到無微不至關愛的溫暖,內心如同冰雪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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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伶仃洋外海找個小島試試炮去。”
郵船駛出維多利亞灣,彙集了跟隨上來的商船隊,卻並不往珠江口去,而是繼續遠出伶仃洋外海。
伶仃洋在珠江口外,最外是外伶仃島,因為該島孤零零立於海中而得名,伶仃島往北到珠江口即為伶仃洋。伶仃洋和伶仃島是英美等國鴉片販子進行鴉片走私的跳板,躉船和快艇常在此出沒。
數百年前,文天祥被俘曾經此處,並做有千古名作‘過零丁洋’。
“辛苦遭逢起一經,幹戈寥落四周星。山河破碎風飄絮,身世浮沉雨打萍.....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我雖然沒有那種赴死的決心,血卻也是熱的,日後我大概也能丹史留名吧?或許,會是一個血腥屠夫、貪心強盜的惡名...嗬嗬嗬。”
周曉峰自失地一笑,卻並不如何在意。
“但讓我出一口惡氣,遺臭萬年又何妨?!”
外伶仃島北距香港十多公裏,再往外數十裏還有無數海島,找一座荒棄的小島不難。
他前幾日雖然辛苦一場,卻收獲頗巨,讓他誌得意滿,要好好打上一炮過把癮。
包令的死,與其說是危機,不如說是機遇來得更確切些。身後的這座城市,已經打上了他周曉峰的印記。
.....
在得知包令意外死亡後,周曉峰立刻帶著幾名心腹到了現場,首先讓艾薇兒安排衛隊長封鎖了消息,總督府全麵戒嚴,任何人沒有加蓋港督大印的手令,都不許出入。
然後,他和黎老三、魯賓.哈裏斯以及瑪格麗特、艾薇兒等人商量之後,決定找殖民地民政事務官喬治·羅伯特合作。
“...親愛的喬治,包令總督已經病重不起了,如果他給你一份推薦你繼任的報告,然後再加上額爾金伯爵的支持,你就能擔任下一任香港總督,你,怎麼考慮?”
艾薇兒的話讓喬治.羅伯特感覺到不可思議。
“香港總督?我...我能先見見包令先生嘛?”
這是一個年約三十歲,有些偏胖圓臉的年輕愛爾蘭人,麵對突如其來的升職機會,他顯得有些手足無措,話都有些吞吞吐吐了。
他還不是一個成熟的官僚。
羅伯特具有盎格魯-愛爾蘭雙重血統,他家是愛爾蘭望族。羅伯特的祖父克裏斯托弗·羅伯特是愛爾蘭羅士敏教區牧師,其父親是海軍上將夏喬士·羅伯特,其叔父拜仁·羅伯特爵士是西澳大利亞總督,而他的哥哥亨利·羅伯特則在都柏林擔任濟貧法監理官。
羅伯特曾經就讀於桑赫斯特皇家軍事學院,後來從軍擔任少尉,不久又以捐納的形式成為中尉。幾年前,因為羅伯特家族生意遭遇意外,家產被迫拍賣,經濟陷入困頓....而羅伯特也因為納捐升職醜聞被捅出來被迫辭職退役。
還是在一位家族故舊好友內斯勳爵的幫助下,羅伯特才得以進入愛爾蘭工務局工作,然後又被委任為財務督察,負責監管救濟工作。未幾,他又因為績效突出獲委任為西印度蒙特塞拉特島主席(相當於該小島總督),由此開始了他的殖民地公職生涯。
約一年前,他才來到香港擔任殖民地民政事務官,相當於包令的副手。羅伯特不同於那些專斷獨行的殖民地官員,他為人比較謙和,因為早年家庭破產的原因,願意接受金錢,並為此提供相應的額外‘服務’。
年輕,有抱負,有弱點,沒有班底。這是一個可以‘合作’、值得‘扶持’的官員。殖民地官員,從來就少見有不貪心的。
“包令總督現在不見外人,你可以答複我了嘛?”
艾薇兒的目光變得堅定而嚴厲,為了自己的將來,她必須堅強起來。如果這位外表憨厚,平日表現比較恭順的年輕人不能讓她感覺滿意,她隻能找別人合作。
“夫人,您有什麼要求,請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