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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老者,正是周義成的老爹,鳳林公嫡親的弟弟,周家‘暫任’了幾十年的家主周文山,說起來,他正是周曉峰隔了八代的嫡親老祖宗。
看著那棵代表著周家子孫回歸的大柏樹,周文山熱淚盈眶。
“長房終於有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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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十人的隊伍上山,漸漸抵近了山口,右側正是通往柏樹坡的道路。
雙方在路口相見,從為首老人那似曾相識的容貌,讓周曉峰恍若見到了自己的親爺爺,連忙放下大樹,轟然拜下:
“不肖子孫周武見過二叔公!”
周曉峰現在也隻得代表朱俊那一支向自己的親祖宗行大禮了,否則家譜上各支男女寫的清楚明白,他無法解釋自己的由來。
文山公細細打量麵前這人,真像五兒義成所說的那樣,簡直就是元祖複生,比畫像還真,和家廟裏那尊神像從祭台上走了下來一般,隻是少了一身裝束罷了。
這樣的人物,即便是在茫茫人海中,也如同鶴立雞群,萬中無一,一眼就能辨認出來。
相似的樣貌,一樣高大出眾的身材,還有那與眾不同的氣度,一看就是自家子孫。
“確實是吾周家人啊!”
周文山心下已經暗暗認下了這位大哥的嫡子長孫,那種骨肉相連,血脈相親的玄妙感覺,不是一家人絕對感覺不到。
“你的來曆過往,義成已經來信告知與我,既然是我大哥嫡親長孫,你應該知道規矩,且自便吧。”
“侄孫遵命!”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雖然八九不離十這是自家人沒錯,但是外流子孫歸宗,該守的規矩那是不能違背的,那一套規矩麵前,假冒的外人隻能敗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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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峰下九龍池畔四周山丘為穀,東南麵圜丘上百畝,東南方向最上方乃是始祖開遠公墓葬。
周曉峰扛起柏樹,一路攀登上去。
“後生,走過頭了!”
有周家長輩在後麵大聲喊話提醒他。
按照祖禮,他作為二十八代孫,植樹應在山腰位置,頂多是嫡子長孫位置靠中間而已。他周曉峰扛樹直上山巔,說起來,確實違祖製了。
“我走沒有走過,二叔公明白,這是祖訓!”
“祖訓?”
“祖訓?”
“哪裏有這樣的祖訓?沒聽說過啊。”
“.....”
周文山自從接到周義成六月裏發來的家信,心裏早已有所準備,他頷首點頭道:
“確實是如此,這是祖訓,大家不得喧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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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終於要來了嗎?”
老人雖然知道些前朝掌故,但四百多年前的遺訓,今日竟然真的要實行,他還是忍不住內心的悸動。
“我周氏幾百年的平靜,終於要被打破了嗎?”
自從安居於大熊山中,周家曆代以詩畫修身,耕讀持家祖訓傳世,族人鮮有問世事者。然而每一代周氏族長和族老都會代代相傳元祖湘王及始祖開遠公遺訓:“吾後世子孫有誌於匡扶社稷,德才兼備者,可繼承吾衣缽,申大義於天下。”
這大熊山中早在永曆年間就建有一座景元閣為宗祠,為的就是紀念湘王。景元閣內又有一座太暉觀,供曆代族老修行。
太暉觀內還有一處至為秘密的紫虛宮,內供太祖洪武皇帝、湘王朱柏、太妃周氏及始祖開遠公等列祖列宗靈位,非六族族長與周家族老不得入內。
從這番布置的用心,便可知周家並不甘心於徹底的隱世不問世事,隻是條件不具備罷了。
始祖開遠公以詩畫修身,耕讀持家教導後人,修橋鋪路,行善積德,當地稱為賢人。周家數十代人行善積德,開枝散葉,交結親族十六*大姓,好友知交遍布黔桂湘粵,經商為官者不知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