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淒厲的叫聲響徹了牢籠,伴隨著鐵門封鎖,夜色降臨,牢籠中彌漫的絕望的味道讓楚文心寒。
有著黑夜的掩護,呂寧悄悄潛入這銀水牢,不過一牆之隔,這裏的氣氛極為讓他不舒服。
又或許所有的牢籠都是如此,仿佛被遺忘的角落,充滿了陰冷和恐怖的味道。
殘破的牆壁斑駁,腐爛酸臭的味道充斥著鼻子,陰冷的風也不知從哪兒來,不過幾個時辰,楚文已經從天上墜入地下,他的下身泡在發黑的渾濁的冷水中,這水裏還有著不知名的黑色蟲子在不斷的遊動,爬到他的身上,啃食著他的腿骨,鮮血引來了更多的蟲子,不少出已經露出了白色的腿骨。
而他的雙手被吊起,胸骨兩側被粗重的鐵鏈穿透,頭低著,不知是醒著還是昏過去了,淒慘的模樣沒有了大家之風。
這裏並沒有人看守,或許是家主特意吩咐希望有人來救他,又或許是對這銀水牢的絕對心安之故。
呂寧小心打開牢籠,聽得窸窣之聲,楚文隻是微微晃動了一下身子,裹起神氣跳入水中,這蟲子啃食神氣光幕,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呂寧皺眉上前輕喚道:“楚文?”
而楚文並沒有反應,呂寧抬起他的頭,發現他醒著,麵無表情,眼中透出的是生無可戀的死氣,說來也是,穿透了琵琶骨就相當於限製了他的行動力,而這水中的蟲子也是折磨人的利器。
怕是在這裏管上一夜,就會被這蟲子咬噬殆盡了。
“你不想讓你家族的人知道你的決定是正確,你不想站在高處仰望你嗎?”
楚文的眼神漸漸恢複了光芒,他轉動了頭回過了神:“呂寧!”
“告訴我,你有沒有強者之心。”
楚文幹澀的湧動了幾下喉嚨,沙啞的說著:“有,我要變強,我要他們仰望我的存在!”
看著他的眼中發出強烈的渴望,呂寧笑了:“好,記住你現在的決定。”
楚文看著被鐵鏈吊起的雙手:“可是你無法將我救出去,這裏鐵鏈乃是黑隕石所做,刀槍不入。”
呂寧笑著拿出鑰匙道:“這可不一定。”
“你怎麼會...”
看著手中的鑰匙,楚文心中已經有了猜測,可他還是有些疑慮,呂寧說著:“情勢不容得他這麼做,我想他在賭你信任的這個人會不會來救你吧。”
這鑰匙就放在他的書桌上,窗戶開的極大,一眼就瞧見了,這不是擺明了要讓人拿去來解救楚文。
哢噠,鐵鏈解開,粗壯的鐵鏈從他的胸骨抽離,這過程極為痛苦,楚文臉色一陣極白 ,痛苦的呻吟聲音也隻得壓低,緊咬著牙等著鐵鏈慢慢抽出。
伴隨著極其痛苦的吼叫聲音,緊接著是一道巨響,整個楚府一震,所有人紛紛走了出來,朝著銀水牢而去!
這期間,家主看著桌子上的鑰匙若有所思,抬起腳步也快速趕往。
銀水牢中不僅彌漫著酸臭腐朽味,現在還多了一道血腥味,那關押楚文的牢房中,欄杆因為劇烈的衝擊而彎曲,鐵鏈四周掛著碎肉,在空中搖蕩,血跡沾染到了牆上。
而此刻的楚文已經遠在風雪銀城之外,疲憊的依靠在山石上,此處是呂寧精心挑選之地,可看見城外鬼族動作又能觀望城中動態,呂寧喂他吃下天神果,體力不支的他昏昏欲睡。
牢中爆炸的乃是一隻三階的天獸,神氣與楚文不相上下,為了達到逼真的效果,迫不得已下,剝去了它的皮毛扔進銀水牢中偽裝自爆,也希望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楚文有著堅定的道心,未來的他隻會攀登到更高的高度。
吃了天神果的楚文傷勢也在漸漸恢複,那腳上密密麻麻的咬痕愈合,留下密集的疤痕,他胸旁的皮膚也合攏,卻是留下了兩道猙獰無比的傷痕。
不過這裏也是極為危險,鬼族的人時常在外遊蕩,可呂寧也有應對的辦法,便是黑曜。
自飛升前,呂寧就將黑曜放入了鴻蒙空間,它一直處於石頭狀態,此刻正好是一處天然的屏障可以將他們罩在其中,或許也會有不信的人來追尋,就算部下天羅地網,想必他們也不會想到楚文就在這裏。
離著楚家爆炸到楚文出城不過盞茶的時間,隨之而來的便是城門警戒嚴格盤查,還有衛兵四處搜尋,這定然是有人不信楚文自爆而死,施加壓力出動兵力前來搜尋,諒他們翻個底朝天也休想把人找出來。
而楚家家主全程沒有參與,也不確定楚文是不是真的死了,這表情上也自然能做到天衣無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