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從一開始,我們的相遇,就是一個錯誤,最為荒唐的錯誤。
你要的我給不了,我要的,你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所以,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她越哭越凶,最後,不知是否是因為天氣太冷,她整個人竟一點一點地被冰封了起來。似乎有什麼東西,從她體內擠了出來,附在了山壁上。
不知過了多久,雪狐拖著一朵雪連回來了。見到被冰封的風若惜,它忙扔了雪蓮跑到她身邊。
小爪子輕輕觸上眼前偌大的冰塊,雪狐的身子不禁一顫。
“嗚嗚”雪狐飛奔出洞,臉上的白毛有被水沾濕的痕跡。
傍晚,火紅的夕陽浸染了半邊天。幾縷殘光照進山洞,反射出滲人的寒氣。
“砰”
是酒壇打碎的聲音,紫衣女子慌張地跑進山洞,撲在寒冷的冰塊上,失聲痛哭:“六姐,六姐!”
“怎麼了?”
剩餘幾位女子也相繼奔進山洞,見此情景,皆是一愣。
許久,紅衣女子才開口,用那略帶沙啞的聲音:“先把六妹帶回天庭吧,父皇母後會有辦法的。”
五位女子艱難地對視幾眼,便圍著冰塊坐下運氣。隨後,一道六色彩光穿透山壁直衝天際,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
待到風平雲息,山洞裏的人便全不見了。
九重天之上,滿眼都是金碧輝煌的亭台樓閣,炫目得緊,隻不過許久不見有神仙經過,偌大的天庭,就如一場剛剛結束的盛筵,搖曳著它華麗的寂寞,美麗的哀愁。
六位仙女一起把風若惜帶回七仙閣,又命服侍的小仙去請玉帝王母過去。
才剛下早朝,玉帝王母的臉上略有疲色,但在看到風若惜的刹那,眸中的疲憊便被震驚取代了。
“怎麼?不過讓你們把藍兒帶回來,這點小事都做不好麼?”憤怒、心疼,在那一瞬間都轉化成淩厲的眼神,朝六位仙女掃去。
她是王母,和玉帝一同主宰著六界。她要維持六界的秩序,就必須以身作則。即便,是親生女兒犯了天條,也必須依法行事。可她首先是一個母親,女兒每次曆個劫回來都是這般模樣,叫她怎麼受得了呢?
各姐妹都明白王母的脾氣,紛紛噤聲,隻有黃衣女子低聲嘟囔:“平白無故的,要那丫頭相信我們談何容易?我們又沒能力讓她憶起前塵。”
王母冷冷一笑:“你的意思,是在責怪我和你父皇嗎?”
黃衣女子還要再講,卻被身旁的紅衣女子拽了一下,這才冷靜下來,出了口氣:“孩兒.不敢。”
“哼。”王母不悅地把頭別開。
“行了行了,你們別爭了。”玉帝適時出麵製止了這場無聊的冷戰。他看著最為年長的紅衣女子,淡淡地問,“你們,是不是說了什麼話,惹六丫頭生氣了?”
“可我們說的都是實話呀!”黃衣女子不服氣地小聲抗議。
“實話就可以隨便說嗎?”玉帝平淡的語氣中陡然生出些怒意。
黃衣女子心下一驚,垂首不語。
玉帝默默地歎了口氣:“你們姐妹啊,都把感情看得太重,對自己在意的人,免不了會多袒護著些。即便是實話,也該委婉點告訴她才是。”
“那父皇……”紫衣女子小聲抽泣著,“六姐,她這是怎麼了?”
玉帝負起手,背過身去:“魂魄離體,心已成灰。”
“什麼?”青衣女子吃了一驚,“她怎的竟動用了離魂術?”
“許是傷心過度,不再留戀了吧。”玉帝的聲音突然變得很輕很輕,“你們快些下去。一炷香之內,必得把六丫頭的魂魄帶回來,否則……”
眾姐妹麵上均是一緊,心中已明了大半,隨即齊齊福身:“孩兒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