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一定會變成這樣的,我就知道。”
風若惜的房間裏,玉帝屏退了所有人,看著躺在床上麵色蒼白的,容顏酷似蘭汐的六女兒,發出一連串的歎息。
彼時,不知哪裏的一處風信子花田中,一個白衣男子乘坐著坐起身子。他一手按著太陽穴,麵色疲憊。
“你終於還是來了。”一襲藍衣的女子款款而來,懷裏捧了幾株將開未開的風信子。
男子眼中的驚喜一閃而過,最後在寂如深潭的眸底化作了嘲諷的笑意:“蘭汐上神。”
“歎氣做什麼?”蘭汐鳳眸微眯,附身湊到他麵前,“竟然跳下了誅仙台還心心念念地要來本座這兒,莫非,是忘不了本座麼?陌然。”
皇甫陌冷冷一笑:“上神可是近日太閑,竟這般胡思亂想起來。”
“切,真沒意思。”蘭汐站起身,卻不見有多生氣,“本座好歹賜予了你一番姻緣,你怎的對本座這般無情。”
“什麼!”皇甫陌猛地一驚,直直地盯著那個與風若惜極其相像的女子,“莫非……”
蘭汐並沒有嗬斥他的無禮,隻是淡淡一笑:“寄我之情,於她之心。”
皇甫陌劍眉一豎,道:“那又如何?”
“如何?”蘭汐輕笑一聲,“誒,她不過是本座千萬株風信子中的一株,要是本座想,隨時都可以……”
“有我在,你休想傷她分毫!”皇甫陌眼神一凜,手中幻化出的長劍隨即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嘖嘖,真是個癡情種啊!”蘭汐搖著頭撫上寒光泠泠的幻劍,隻聽“叮”的一聲,幻劍應聲折斷。
趁著皇甫陌愣神的空隙,蘭汐閃電般地移到他身前,威脅似的掐住了他的脖頸。雖是沒用什麼力,可單是她周身散發的壓迫力,便令人難以喘息。
“陌然,別說你如今受了傷,功力大減,就是你當年功力全盛時期,還不是本座的手下敗將。”蘭汐淺淺地笑著,慢慢將手移開。
可下一秒,蘭溪白皙的脖子便抵上了一片薄刃。
皇甫陌冷哼一聲:“上神的傲氣,真真叫人心裏不舒服。”
“嗬,真是個調皮的孩子。”蘭汐不懼反笑,“你三番兩次這麼做竟是何意?若鍾情於本座,不妨直說,也免了本座苦等這些年。”
“上神這般年紀了,怎的這樣不知羞恥!”說著,脖子上的薄刃又緊了一分。沒一會兒,那吹彈可破的肌膚上便流下了血色的溫熱液體,觸目驚心。
“喂。”蘭汐的聲音低沉得可怕,“你,別太得寸進尺了!”
話音未落,周身便勁風四起。那風以蘭汐為中心,用難以想象的強大力量將皇甫陌震出幾丈。用來威脅她的薄刃,也在瞬間化為了灰燼。
“哼。”蘭汐拂去裙擺上餘下的塵埃,瞬移到皇甫陌身前,傲然俯視著他,“下次向我挑戰之前,最好先掂掂自己的分量!”
“等等!”
就在蘭汐轉身的刹那,她的身前便出現了一麵氣牆。
皇甫陌艱難地撐起身子,緩了口氣,道:“要怎麼出去?”
蘭汐微微側過頭,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冷笑:“出去?你既有本事進來,又何愁出不去呢?更何況……”
蘭汐轉過身,長袖順勢一甩,氣牆上便出現了一幅畫麵。
“這……”皇甫陌看了一會兒,劍眉慢慢皺緊。
沒錯,畫麵中顯示的,正是風若惜的臥室。
“四丫頭,六丫頭怎麼樣了?”玉帝一臉疲憊地走進了房間,身上的朝服還沒有換下,顯然是一下朝就立刻趕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