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到戌時,雪月祭的舞台便已全部準備妥當。舞台的正前方,一位裝扮精致的黃衣女子傲然而立。
長長的青絲高高挽起,發髻上安了不少名貴的首飾,最顯眼的要數那根通透的白玉簪。隻是,她麵上透著的些許焦躁,與她的裝扮格格不入。
“雲小姐,你看,你等的人還未來。不如,和下麵的人交換一下比賽順序吧。”之前代表眾人向河神請罪的白須老者走到女子身邊,小心地建議道。
可這位大小姐似乎不怎麼聽得進去。她右手一揚,生氣地吼道:“不行,她一定會來的,全部給本小姐等到那時候!”
周邊看熱鬧的百姓略微有些騷動,但礙於雲家的勢力,都不敢有什麼大動作。
“嗯?那裏的人在做什麼?”風若惜坐在酒館的二樓,偶然瞥到了袁熙客棧門前聚了好些人,便問道。
“誒,姑娘不知道麼?”酒保吃驚地回頭,“雪月祭是周莊每年最大的祭祀典禮。先從……”
嗬,差點忘了還有這麼回事兒。
風若惜拍了拍額頭,還沒等酒保把話說完就留下一錠銀子,飛身而下。
“啊,終於來了!”快要爆發的雲大小姐總算露出了笑容。
“嗬,本小姐還以為,你不敢來了呢!”黃衣女子笑著,黑眸中充滿了挑釁。
“嗯?”抱著酒壇的風若惜傲慢地看著她,“不過是記得了本姑娘由於太過無聊而忘了的事,有什麼好得意的。”
“你……”女子被她氣得說不出話來,卻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便笑道,“公子怎的沒同你一起來?莫不是他一氣之下把你休了,你便跑到酒館去借酒澆愁,連我們要比賽的事都忘了?”
淩厲的目光如利劍般射向對方,隻聽“啪”的一聲,女子的左臉上便出現了一個鮮紅的手掌印。可是明明,風若惜就站在原地,不曾移動分毫。
她看著女子又驚又氣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冷笑:“本姑娘勸你說話小心點,否則你也知道,女人生起氣來,是非常可怕的。”
“好了,快些比試吧。”風若惜將酒壇隨手一扔,飛身躍上舞台,“本姑娘可不像雲小姐那樣,有那麼多時間可以浪費。”
女子低垂著頭,一言不發地走上舞台,不知是恐懼,還是氣憤。
白須老者站到舞台中央,宣布雪月祭的開幕:“比賽為三局兩勝製,首先贏得兩場比賽勝利的便是……”
“慢著。”風若惜出聲製止了老者。
“不需要這樣子。”她的嘴角微微揚起,明媚的笑容照得夜如白晝,“作為敢於向本姑娘挑戰的獎賞,隻要雲小姐勝一局,本姑娘便認輸,如何?”
“什麼!”女子抬起頭,還算精致的五官因為憤怒而扭曲得不堪入目,“喂,看不起人也得有個底線吧!”
那根朝黃衣女子豎起的纖指,對於她自己來說,已不僅僅是挑釁,分明就是侮辱,分明就是在踐踏她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