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的歿香,從那一刻起就把王曉芸留在了他的身邊。
很長很長的時間裏,王曉芸已經忘了一共呆了多少年,隻記得每天的清晨和夜晚出現在她眼中的都是歿香。
兩個人住在深山的一間竹屋裏,剛開始的時候王曉芸沒有從父親死去的悲傷中走出來,那段時間王曉芸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隻是經常一個人望著天空發呆,整天整天的從夜晚枯坐到天亮。
歿香看在眼裏疼在心上,不善言語的他卻沒有過多的溫暖言語。
每天早上一杯暖暖的茶,窗欞前的茉莉花永遠都是新鮮的,桌子上的水果永遠都有,不愛貓貓狗狗的他轉身就到集市上買了一貓一狗。
門前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突然多了一顆桂花樹,神奇的是一年四季居然都會開花,而且花開的時間從年頭到年尾。
為了王曉芸親手做飯,一開始的時候手指頭上的傷口就沒有好過,慢慢的,飯菜越來越好吃,他手上的傷也越來越少了。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王曉芸心上的傷口似乎也已經越來越小了,開始說話、愛笑,會和歿香兩個人一起逗貓逗狗。
那一年王曉芸最終還是嫁給了歿香,洞房花燭的那晚,王曉芸才知道了他是歿香閣的閣主,一開始她很害怕,覺得沒有什麼安全感。
可是慢慢的,她也知道這個男人是真的愛著自己。
萬萬沒想到,歿香知道王曉芸懷孕以後,整個人都變得不正常,也和她生分起來。
某一天早晨,王曉芸醒來之後,怎麼也找不到歿香,桌子上麵放著一封信,大致掃了一遍,大概就是歿香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已經離開了,這隻言片語看的王曉芸心頭隱隱作痛。
那一年,他們倆的孩子已經一歲了,雖然心裏很恨歿香,可是孩子是無辜的,王曉芸隻好堅強起來。
一個人學會了做飯,一個人種莊稼,一個人上山砍柴,很多次她都很想放棄,可是她知道不能就這樣,不能讓歿香覺得,她王曉芸離開他就活不下去。
一字一句像是刀子一樣的紮在王曉芸的心上,這塵封的記憶原本已經快要忘記了,她以為她已經放下了,沒想到現在回想起來還是會很難受。
楊清山聽著這兩人的故事,也不禁感到難過。
這世上真的有很多的癡男怨女,大部分的時候這種奇妙的情感也真的是語言不能說清的。
“也就是說歿香從那一次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而這一次是你時隔多年之後第一次見到他!”
楊清山似乎可以理解王曉芸為什麼會生這麼大的氣了。從開始到現在,歿香都始終掌握著主動權,從悄無聲息的離開再到毫無預兆的回來這一切都在一點一點擊垮著王曉芸。
王曉芸也就像是一個無知的孩子一般被歿香帶著走。
“那這一次你打算怎麼辦?要一直和他僵持下去嗎?”雖然自己也不是什麼傳說中的月老,可是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這個道理楊清山還是知道的。
站在旁人的角度上,楊清山還是真心的希望王曉芸和歿香可以重歸於好。
“哪有這麼簡單的事情,他說離開就離開,說回來就回來。有一就有二,如果這一次我再這麼容易的就原諒他,他還會有下次怎麼辦!”
王曉芸看著手上因為做菜而受傷的傷口說道。
與此同時和楊清山一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還有煞羅王。
歿香閣,歿香的門外正站著煞羅王,臉色看起來很是不好,嘴裏小聲的嘀咕著什麼。
“這可怎麼辦,任務沒有完成就回來複命,閣主會怎麼懲罰我呢?”
正想著的時候,大門像是被一陣大風吹開了一般,歿香自然的坐在木椅上,修長的雙腿交疊在身前。
唯一看不清的就是臉上戴著的半邊麵具,雖然看不見臉可是這眼裏放出的寒光也夠旁人心頭一涼。
“回來了?”
薄薄的嘴唇吐出幾個字,眼神一掃麵前的煞羅王,煞羅王頓時就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場壓的他有些喘不過氣。
膝蓋忽然一軟,煞羅王撲通一聲跪在了歿香的麵前,顫抖的說著:“回主上的話,任……任務還差一點就完成了,屬……屬下遭到了暗算!”
歿香看著煞羅王,目光一沉,冰冷的聲音問道:“差一點?那就是沒成功!”
“主上饒命!主上饒命!屬下保證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
歿香的眼睛裏陰沉的似乎快要擠出水來,緩緩問道:“遭人暗算?是誰居然有本事讓你遭到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