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夜真涼，滿天星星閃爍，直教人心裏更加煩躁。聶博雅看到千帆出來尾隨在她身後。“看你好像不開心的樣子。”
猛然出現的聲音使千帆一驚，聶博雅洞察細微，她可以選擇不說話，她的話讓千帆覺得有點小小的不悅。
“我覺得這個時候你應該去關心一下你和少爺的事情而不是我的事情。”
“聽到你訂婚他自然會回來！”聶博雅不在乎千帆的語氣。
“你了解他，他也了解你！”千帆搖晃著小瓶子，裏麵的雪人已經化成了水。
“你……”聶博雅沒說下去，千帆並非看上去那麼怯懦。“我以為你會解釋你們沒關係。他是了解我，但是就算知道這是計謀，因為你他也會回來。”
“利用我都可以理直氣壯，我為什麼還要在意你的感受和你解釋那麼多。”
“別這樣，抬頭不見低頭見，我們是一家人而不是仇人。”
“像你一樣嗎？做什麼說什麼都在背後？”
“你沒有嗎？”
“我不懂你說什麼。”
“我和你談話的事情，成為少爺回來第一件問罪我的事情，你和他這樣做是不是比我更不道德？”
麵對聶博雅的質問，千帆忽然想到少爺打電話那天問是不是聶博雅在旁邊，這算不算背後中傷，千帆也不知道。
“你在我身上這麼不理智的發泄情緒，你就能贏得少爺嗎？這樣隻會讓我看低你。”千帆抬高下巴，人都有多麵性，千帆認識的聶博雅和別人認識的聶博雅不同。
“你這態度？”聶博雅疑惑。“是挑戰我嗎？”
“不是你一直在挑戰她嗎？”陰暗的樹影裏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少爺！”聶博雅和千帆同時脫口而出。
一個熟悉的身影走到燈光之下，發亮起來。
“你去了哪兒？”聶博雅問。
“我送的禮物你喜歡嗎？”少爺看著千帆
千帆拿著小瓶子，晃動裏麵的雪水。“化了。”
聶博雅瞪著兩個人，兩個人絲毫不覺得聶博雅的存在影響到了什麼。
千帆把瓶子遞出去：“我不要，還給你。”這也不是什麼價格不菲的珠寶，僅僅一文不值的雪水，就讓聶博雅醋意橫飛，開罪千帆。
少爺真的就接了過來，轉手遞給聶博雅，說：“既然小帆不要，送給你吧？”
聶博雅的手夜色裏強烈的顫抖，千帆不要，才給自己，如果千帆要的話，這樣一瓶什麼都不是的水自己都沒份。
“你也不要？”少爺皺著眉頭。“原來聶大小姐還有選擇的權利。我，也是她不要了的，你要不要？”少爺忽然降低音量，壓迫威脅式的語氣。
聶博雅一顫，手微抖著去接那個小瓶。少爺手上掄起一個扇形的弧度，隻聽一聲悶響，小瓶飛了出去。氣氛桎梏，千帆覺得有些尷尬，想走，腳卻像生了根一樣，邁不出去。
聶博雅低下頭，這樣的侮辱她不能承受，高傲如她，事事都要爭在別人前麵，現在卻連一個字說不出來，什麼叫卑微到塵埃裏，現在就是。如果不曾發生那年的事情，她還能拚命的爭一下，現在隻能拚命的忍，忍到讓他覺得滿意。
時間的腳變慢了，安靜的一瞬像是被無情的拉長，最後少爺說：“聶博雅，這樣也不行。”
聶博雅一震，他竟然知道她在想什麼。忍也不行，該怎麼辦？聶博雅忽然抬起頭，眼淚在眼睛裏，亮晶晶的。“我隻是想愛你，不想和你鬥智鬥力，但是如果愛你必須要這樣，我隻能贏你。”
強勢才是聶博雅原本的樣子，如果把她變成對手，她將是少爺不容小覷的對手。這些年少爺陷在她的掌控裏從未有過掙紮，這次掙紮怕也不是全身而退，有可能是魚死網破的下場。聶博雅從少爺身邊走過去，發絲蹭到少爺胳膊上，涼涼地。
千帆覺得自己終於能自由呼吸了，但是不知道為啥覺得內心深處有一塊地方在為聶博雅而疼，這樣的分手場景像是在哪裏見過，而自己扮演的這個角色即使不說不動也很傷人。
“你要訂婚嗎？”少爺的聲音鑽進千帆的耳朵，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讓千帆本來空白的腦袋裏逐漸開始出現顏色。
這不過是聶博雅想引少爺出來的一個計策，現在少爺回來了，這件事應該可以緩一緩。“還不是拜你所賜。”千帆輕聲嘟囔著。
“一個選擇題，如果有徐韻晨和宋卓宇讓你選擇，你會選誰？”在千帆心裏徐韻晨占得分量還是重一些吧，少爺都不記得有多少次看見千帆因為這個名字而掉眼淚。
徐韻晨，這個名字現在聽起來竟是那麼陌生，感覺愛不成連朋友都不想做了，千帆發現自己原來也很小氣。“他們任何一個人都比你要好吧！”
“答案裏我可不是備選項，還是你希望備選項中有我？”少爺笑嘻嘻的。“你是不是想問我？如果千小帆和聶博雅讓我選擇，我會選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