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終還是難逃被押入大牢的命運……
當我望著三麵潮濕的石壁和一麵胳膊粗細的鐵欄杆時,思鄉之情便如泉水般湧上心頭。
父親啊,也不知你過的如何了?
“叮……”突然一聲金屬撞擊之音從潮濕地牢深處遙遙的傳了過來。
我向鐵欄外看了看,隻見四周都是空空的牢房,可能整個地牢,就隻有我一人了吧。
那剛才的聲音是從哪裏傳來的?
我站起來側著耳朵仔細的聽了聽,四周靜悄悄的,什麼聲音也沒有。
我無力的坐回石板床上,歎了口長氣。這段時間的境遇實在太多了,或許是我幻聽了吧。還記得,我曾在剛入奧斯格時,也將一位騎在駿馬上的藍衣女子看成了我的母親。
從那時開始,我的精神就出現問題了吧。
還是睡吧,即便這地牢裏真有什麼異動,也是跟我沒關係的,我想著想著,眼皮越來越重,最後竟沉沉的睡了過去。
次日,光線從牢門外過廊上空的天窗裏傾瀉而下。
我起床後看著那束光,竟然呆了呆。這一夜,終究這麼輕易的過去了。
隻是在我夢裏反複出現的金屬撞擊聲,到底是真是假?我已辨不清了。
“吱嘎……”
生鏽的鐵門被推開後,一陣輕重不一的腳步聲傳了過來,由輕至重,由遠及近,沒過多久,一位精瘦的漢子出現在了我的麵前,我隱約聞到了一股飯香,還有雞肉的味道。
我咽了咽唾沫,抬頭看了看這人的臉,隻見他現出陰鷙的笑容,可我們目光接觸的一霎那,他立即收斂了。
他忽然變得諂媚起來,彎著腰放下東西後笑道:“兄弟,吃飯了。”
我點了點頭,沒說什麼。
可能是我的反應讓他很不滿意,他的笑容又變得陰鷙起來。隻不過,他仍是將鐵籠打開,然後拎著飯框走了進來。
待他把東西放到地上,我一把揭開蒙著飯框的白布,隻見下麵是一碗香噴噴的米飯、一小鍋雞塊土豆、還有一盤子生菜,想不到地牢裏的早餐還不錯。
我扒拉幾口飯,然後頭也不抬的道:“兄弟怎麼稱呼?”
他嘿嘿笑了幾聲,然後道:“鄙人姓羅,你就是那位李將軍吧,聽聞你曾經在啟國勇冠三軍啊。隻是今日一見,想不到還是個麵相儒雅的人。”
我挑了塊雞胸肉,一口放進嘴裏,看也不看他。
他幹笑了幾聲,然後冷冷道:“要我說,你隻適合當個書生,考考功名,考中了呢,就去當個貪汙腐敗的小官,考不中呢,就給富人家的孩子當當教席。這才是你這小身板應該走的路。”
他一邊說話,一邊伸出幹枯的手掌拍了拍我的肩膀。
要說小身板,他比我還合格。我雖不如赫塔洪那樣虎背熊腰,卻也比他這種精瘦之人強壯得多了。
我抬頭對他笑了笑,仍是不說一句話。
忽地,他態度變了變,從懷中掏出了一壺酒,挑著眉毛笑道:“兄弟,這酒可是我那開酒廠的叔父家自釀的,這瓶裏裝的是最最好喝的酒了,我央求了半天,他才送我。就這酒,市價至少要十兩銀子啊,兄弟!”
我哈哈笑道:“這麼貴的東西,你不收起來藏在家裏,拿到這監獄裏來幹什麼?”
他擠眉弄眼的道:“哎呦我的兄弟,你這是說哪裏話來?像您這樣的大人物暫時屈居在我這裏,我不得好好招待你,來來來,這酒我特意給你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