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莎表情凝重的道:“我記得……她好像說有辦法救紋羽。”
赫塔洪也點了點頭,道:“那時我也在場,她當時的表情很奇怪,好像是在宴席上喝多了,嘴裏含糊不清的說著什麼。”
小靜看了看她們,有些茫然的道:“怪不得……”
赫塔洪“咦”了一聲,問道:“怎麼了?”
小靜想了很久,終又搖了搖頭,隻是表情不再平淡,取而代之的一種淒然。
阿依莎歎了口氣,道:“我們已無退路了,還想那些幹什麼,如今未見塔吉麗,可能她的計劃還沒啟動吧……但願她此刻能聽到些風聲,然後什麼也不做,從此以後好好的活下去。”
小靜望了阿依莎一眼,淡淡道:“你不了解她。她既然說過了,就一定會去做。隻是,她到底有什麼辦法呢?”
一旁的周蕊左顧右看了一陣,有些急促的道:“我們還是想辦法躲一躲吧,跟戰死相比,我還是覺得為了生存拚力一搏的好。”
赫塔洪一雙眸子又有些濕潤的道:“哎,還能逃到哪裏,想不到今日……今日死在這小崽子手裏。”
周蕊有些驚訝的道:“前麵不是有地窗嗎?下麵是哪?曾關押紋羽的地牢嗎?”
我們所有人眼睛一亮,不約而同的看向那扇窗。
由於我剛被他們從裏麵救出來,所以一時未想過回去。可如今這種境地,怎麼衝殺也衝不出去,也隻好回去冒險一行了。
赫塔洪又將捆在地窗旁邊柱角的繩子緊了緊,然後第一個滑了下去。
“快點下來吧,我接住你們。”赫塔洪洪亮的聲音從地牢內傳了出來。
隨後,我們一個個的都落回地牢內。
我忽然有些感歎,想不到剛剛逃離,竟又回到這裏,而出入口卻又是同一個地方。
“這裏……很惡心啊。”周蕊剛落地後,看到這殘肢斷臂的景象,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雖貴為三王姬,卻並不嬌氣。至少目前來看,她的氣質倒依然鎮定自若。
阿依莎又彎腰拾起了一把長刀,手中掂了掂後,驚歎道:“紋羽當真驍勇,這是敢死營的特製兵器,敢死營專用這種有血槽的長刀。以便一刀刺不死敵人時,也能讓對方流血過多致死。隻是,敢死營的戰士都是無畏之輩,處於多麼困窘的地步,都會不屈不撓的戰鬥下去。誰也不清楚,他們在剛剛倒地後的下一秒裏,會否一躍而起,割裂敵人的喉嚨。”
我點了點頭,嗓音依舊沙啞的道:“他們……確實頑強。”
小靜苦笑了一聲,道:“你比他們頑強多了。”
赫塔洪咧嘴一笑,將手搭在我的肩頭,道:“紋羽,還好我們不是敵人。”
我抬頭望向他,隻見他有些血紅的雙眼裏,依稀透著一股令人不可捉摸的光芒。
“我們還是快些研究怎麼找出路吧。”周蕊理智的打斷了我們。
赫塔洪四顧看了看,鼻子裏嗤了一聲道:“嘿嘿,在這個鬼地方死了,倒也有數不清的人陪葬,我們分頭尋個好地兒吧。”
“赫塔洪!”這一次是阿依莎理智的呼喊……
赫塔洪身子一抖,瞬間收起了臉上的玩世不恭,裝作一副苦思冥想的樣子。
我看著他後背上的六道勾爪一樣的傷痕,還有那外翻的皮肉,心中又抽搐了一下。
忽地,小靜猛地向前跑去,隻聽她口氣驚詫的道:“這裏……這裏我好像來過!”
赫塔洪眉毛一挑,大聲問道:“什麼時候?”
“大約……大約十幾年前吧。”小靜頓了頓,又有些茫然的道:“我記得,當時塔吉麗就陪著我的。”
我猛烈的咳了幾聲,有些嘶啞的道:“十……十幾年前……你來幹什……”
赫塔洪表情有些關切,但語氣卻賤賤地道:“喂、喂、別講話了,聽你說話我都累。”他清了清嗓子,又道:“靜殿下,我來翻譯下吧,小哥剛才是要說,十幾年前……”
“我知道,別廢話。”小靜一點麵子都沒給他留,生生的給他打斷了。
阿依莎埋怨的看了他一眼,道:“你閉嘴吧……”
赫塔洪聳了聳肩,嬉皮笑臉的道:“這個時候最需要活躍下氣氛嘛。”
小靜回過頭來,表情複雜的道:“我覺得,塔吉麗早就來過這裏!”
他們異口同聲的驚道:“什麼?”
而我卻仿佛想到了什麼,但是那個念頭一閃而過,等我再去回憶時,它卻如同周村外的那股幽香,濃鬱,但又隨風飄散,一絲蹤跡也無。
小靜續道:“十幾年前,父王帶我來到這剛剛修建好的地牢——那時是地下練武場,我的童年有一部分時間都是在這裏度過的。這裏分好多層,每一層都有許多供士兵們練武的器具。隻是,這十幾年來,維亞國從未有過戰爭,而新上任的姐姐又不喜皇城內操兵練武,所以就將練武場改成了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