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這輩子注定要躺在自己的血泊中死去,比如此刻的戒生。
他拚命的捂著自己腹部那條淌著血的傷口,幸好香木堂的刀法從不以力量為主,不然他現在很可能已經是大腸外露當場暴斃了。
“噢...嗯...楊捕頭你去救人,那個瘋子交給我。”譚木煙輕耍斬堂刀,皺了皺鼻子,事實上他可不認為自己能對付得了如此癲狂且恐怖的葉無唐。
葉無唐沒像眾人想象中那般撲在葉欲清的屍體上痛哭,他隻是盯著葉欲清的屍體發愣,沒有流一滴眼淚,而手中的黑化刀刃鋒卻始終對向眾人,他轉過來頭,眼神比一隻饑餓的豺狗還要可怖上許多“我要你們償命!”話畢,躺在一旁正在嚐試努力爬起的葉無封便再次被摁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譚木煙隻感覺自己的整個手臂都好似失去了知覺,他著實是沒想到葉無唐用盡全力的一次斬擊能有如此強大威力,但還沒等他照顧自己麻疼的手腕,黑花刀便再次刺向了他的心髒。
隻是過了幾招,譚木煙的身上便多出了幾道口子,雖然不致命,但也足夠讓他接下來的任何招式都破綻百出,反觀戒生這邊,楊二潔依舊在徒勞般的撕扯著自己的布衣當做繃帶試圖止住不斷從戒生傷口處湧出的鮮血,而戒生隻是輕輕的握住了她的手“別管我,去救秋陽,她在院子裏。”
“你會死的。”
聞言,戒生卻笑了,笑得咳出了血“沒事...沒事...”
“嘿,別喪氣,你不像是個舍己為人的人。”
“為什麼?哦,對,無商不奸嘛...”戒生轉過了頭去,沒再看楊二潔。
最終,譚木煙還是不負眾望的栽倒下來,他全身大大小小的口子加起來已經比在場的眾人都多了,他很想笑,但帶著血的咳嗽卻沒讓他笑出來“我以為我們是朋友。”
“當然,我們是朋友,所以我最後再來料理你。”葉無唐故意拖著刀,向著楊二潔走去,而楊二潔也隻是整了整衣袖,站起身來,戒生的血已經基本止住了,他一時半會還死不了,但下一個需要止血的很可能就是她了。
“你為什要這麼做?”楊二潔瞥了一眼戒生,聳了聳肩違心的問起了話來。
“...我不介意把這事捋一捋...記得你上次在屍鴛寺做掉了一個無辜的中年男人嗎?”葉無唐回過了腦袋,冷著眼盯著譚木煙。
“噢,雖然我覺得這樣強行屢清楚劇情不好...不錯,確有其事。”
“幹得漂亮,不過那個男人是清兒的哥哥。”
“清兒?我看你們沒有那麼深的感情。”
“哼...我和她隻是逢場作戲罷了。”
“為什麼?”
“她是四影堂副堂主的女兒。”
“四影堂?你...你想滅掉香木堂?”
“聰明。”
“你為什麼要滅掉香木堂?如果我沒記錯,如果當年香木堂沒收留你你早就和無封一起暴屍街頭了。”
“噢...哼,那又是另一個故事了。”話畢,一刃直向楊二潔斬去。
戒生忍著劇痛,呻吟著向院子裏爬,他覺得自己的傷口仿佛又要裂開一般,但好在他還是活著到了院子裏,院子裏雜亂不堪,遍地都是碎木塊,以及各式各樣家禽的屍腐味,牆角甚至躺著兩具高度腐爛的屍體,但好在那不是秋陽。
“丫頭...丫頭!”戒生扯著自己嘶啞的嗓子,用手拍著秋陽的小腦袋“你倒是睡得挺舒服哈。”
“叔叔?這是什麼地方?”秋陽伸了個懶腰,半眯著眼睛語氣如夢囈一般。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會輕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