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都的街道今日一反常態的寂靜,隻剩下了數聲慘叫呻吟,以及肉體撕裂開的聲音。
譚木煙看著地上橫七八豎的屍體,又看了看已經退出五丈之外的那群烏合之眾,他平生第一次感覺到就連自投羅網都這麼困難,在與霧都近衛軍交戰的那數個回合裏,他已經故意露出了不下十處破綻,可惜那群身高七尺,肩披金甲的無腦大漢武功卻實在差強人意,還未傷譚木煙毫發,自己卻已躺入血泊。
“特麼......你們這群拌幹飯的,一個能打的都沒有嗎?”譚木煙歪了歪腦袋,故作嘲諷的嘴臉。
但奈何那群近衛軍,一個個看上去威武陽剛,但到了緊要關頭,就算是受盡這般嘲諷謾罵,卻再無一人敢近譚木煙那怕一寸,無奈之下譚木煙隻好抬起斬堂刀閃身而上直衝向人群之中,霎時之間又是一陣血雨腥風。
阿洛克曼握住權杖的手不禁顫抖起來,他自當上霧都城主以來第一次遭遇這麼棘手的事件,城主府的大門被緩緩推開,進來的是一個身材矮小但腿腳卻極為迅速的畸形人類,他用留著黃濃的眼睛瞥了一眼阿洛克曼,嘴角泛起了幾點不易察覺的不屑之色,但卻還是老老實實的半跪下來,張開嘴,一陣刺耳難聽的言語傳入了阿洛克曼的耳裏“城主,那男人已經快殺到城主府來了。”
“什麼?!我的近衛軍死光了?”
“不,他們從始至終都在撤退姿態中。”
“這群廢物!嗯......沒辦法了,把狗放出去吧。”阿洛克曼揮了揮手,扭過肥大臃腫的身子沒再理會他人。
此狗非彼狗,足有近乎三丈之高,一身墨色皮毛加上兩顆渾圓的腦袋怎叫人不心生懼意?見狀,譚木煙收起那副悠哉模樣,奈何此時他不能運用道法,手中的斬堂刀刃光一閃,直向巨大惡犬砍去。
阿洛克曼大搖大擺的走到眾人的牢房前,裝模作樣的行了個脫帽禮,陰陽怪氣的賣弄起他的尖嗓子“噢...希望你們在這待著的這段時間裏沒被餓著,那群怪物應該會比較樂意吃點肥肉......哦,還有,我順便也把你們那位臨時落跑了的朋友找了過來。”話音還未落,譚木煙便被幾個大漢架著膀子扔了進來。
“你們......六個人住一個牢房,這裏待遇這麼差的嗎?”譚木煙見阿洛克曼漸遠,爬起身子來,掃了一眼眾人,嬉笑著的神態根本不像是個階下囚。
“我說你特麼的怎麼也進來了?”楊二潔沉著臉,心中的無名火中燒起來。
“別激動,別激動,我是來救你們的。”
“怎麼救?明天我們大家都得被扔去喂那些妖物。”楊二潔站起身來,有大打出手之勢,卻被葉無封大手攔住。
“聽他說完。”腰間上雖已沒了黑花刀,但葉無封的眼神依舊冰冷得刺骨。
戒生披著黑袍,毫不費力的便從城牆下的一條小狗洞鑽入了霧都內,不知是不是霧都常年無外人光顧,這裏的戒備一向不太森嚴,戒生爬起身子拍了拍灰,一路東躲西藏終究還是走進了一條陰暗的小巷子中。
不得不說,這小巷子裏不帶一點生氣,四處都是四起的雜草,以及破敗的宅院,好似有些年頭無人打掃了,戒生腳上雖然邁著步子,心裏卻早已打起了退堂鼓,但好在還沒等他走出幾步,便被一個男人攔了下來“你是什麼人?趕緊給我滾出去,這裏不是你這種人想來就來的。”
戒生看到這滿臉橫肉的七尺大漢,反倒是鬆了口氣,配笑著遞上去了一塊破牌子“大哥,在下這次來的目的隻是為了與你們的頭兒說幾句話,說完我就走。”
大漢見到此牌,麵露驚訝之色,身子老老實實的讓開了,隻是對著戒生恭恭敬敬的做了個請進的手勢便自顧自的走入院落之中。
院落中不出所料的雜亂不堪,但房梁上立著的牌匾卻是一塵不染,牌匾上赫然有著兩個血紅的大字:枯血。 從那個叫子霧的小男孩口中得知,這個枯血幫不知從何處而來,但自霧都成立之時便與阿洛克曼抗衡,幫內雖然人數不多,但卻個個都算得上能以一敵三的高手,剛開始時,兩邊打得是難解難分,如火如荼,可到了後來,枯血幫漸漸人力不足,再加上傷亡慘重,隻能退居窩藏到一處破舊的小院子裏,苟且偷生,而戒生遞給大漢的木牌,便是那枯血幫幫主千裏宋為感謝救命之恩贈與子霧的霧血令,相傳此令一出,那枯血幫的全體幫員定當舍命相助與持牌者,赴湯蹈火,在所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