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二潔微微睜眼,入眼的自然是譚木煙那魁梧奇偉的身軀,營內無風,一旁油燈中的火舌卻跳動得另人坐立不安,在如此詭異的火光襯托下,譚木煙的背影更是顯得另人毛骨悚然,楊二潔欲起身,卻自覺全身乏力,無奈之下,也隻好有氣無力的開口喚道“姓譚的...姓譚的!”
譚木煙聞聲,轉過身來,隻是一息隻見,營內恢複如初,一如既往的明亮,而那譚木煙的臉龐卻展露出了幾分憔悴之色,無時無刻不在劇痛中的胸口,讓他有些歇斯底裏,甚至是勃然大怒,此刻的他早已失去了以往的玩世不恭,見他滿目凝重,如同野獸低吼一般把言語吐出嘴中“你醒了?”
在楊二潔眼中,此刻的譚木煙比起人類,更像是隻磨牙允血的困獸,或者是......十惡不赦,殺人如麻的邪神,無論如何,以他此刻這狼狽不堪,其貌不揚的模樣,踏出營中絕對會被守衛誤認為是魔都派來將要原形畢露的細作,見狀,楊二潔也隻好是皺起眉宇,輕聲質問道“你怎麼了?”
“隻是偶感風寒,無傷大雅。”譚木煙見狀,強顏歡笑道。
“無傷大雅?你這可不像是偶感風寒之態......你是否有些難言之隱..或者是未有告終我的秘密?”楊二潔聞言,自然不會聽之信之,繼續問道。
譚木煙見楊二潔擺出一副死纏爛打之態,隻好輕歎捶首道“人這一輩子中或多或少都會有些難以啟齒之事,你也並未對我坦誠相見,不是嗎?”
楊二潔聞言,一時語塞,隻好作罷,低聲歎氣道“哼,好心當成驢肝肺,我看你硬是要別人對你不聞不問你才得以甘心......對了,那個給我下藥的衣冠禽獸呢?”
“我已經解決了。”
“我早已預料到那個畜生對我心懷不軌,隻怪我太掉以輕心,如若下次相遇必讓他生不如死。”楊二潔聞言,氣急敗壞道。
“我猜......恐怕沒有那個機會了。”
“什麼?你的意思是......他死了?”
“死於我的刀下。”譚木煙道出此言,神情卻好似在談論一件無關緊要的瑣事。
“那......你豈不是....”楊二潔聞言,瞠目結舌,語無倫次,營中殺人,可謂是惑亂軍心,罪該萬死。
“無礙,此事我已處理妥善,萬無一失。”話罷,譚木煙伏下身子,念了足有一個時辰的靜心咒,胸口的鑽心疼痛終於得以緩解,剩下的內傷,還需靜養。
西域,奧法西亞旗下的獵丘者軍團營地中,梭卡亞蘭斯把大費周章才從西域帶來的烤蟲肉放在砧板上,刀法行雲流水,由此可見,所謂的屠龍者如若除去西域統帥之稱,還可在廚界混個一官半職,肉香入鼻,奧法西亞依舊展露出一副愁眉不展之樣,道“我依舊不能答應你,朋友。”
“怎麼?我們兩個一向是情同父子,你就不能為了我包容兩個囚犯?”梭卡亞蘭斯把烤蟲肉安放在奧法西亞桌前,沒等他開口,自己先狼吞虎咽,風卷殘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