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前城門,戰牆之下,枯目擺出一副悠然自得之態,獨坐於營內,等候多時,斥候才姍姍來報來報“稟統帥,敵軍來訪,已是大軍壓境。”前車之鑒後車之師,魔都斥候如今已是不敢多言。
“哼嗯......援兵呢?”雖說一切盡在預料之中,枯目聞言,還是麵露不悅之色,放下手中血肉模糊的人首,站起身來聲色俱厲道“全體預備,重整旗鼓,敵軍既然膽敢來犯,我們就殺他個落花流水,一蹶不振!”話罷,起身,接過副手遞來的六尺戰斧。
反觀那聖教團也是勢如破竹,夜幕籠罩之下,那風馳電掣而來的碩大攻城車更是猶如一隻張牙舞爪的索命凶獸,轟鳴作響,直向魔都殺去,甚是讓人怵目驚心,見者全數不寒而栗,菲歐娜站在這足有六十尺高的攻城車車頂,一覽眾山小,疾風呼嘯而過,甚涼,立於此般高處,那魔獄好似離自己隻有雞犬相聞之距,而腳下的聖教團精兵更是歡欣鼓舞,動若脫兔,隻妄圖博她一瞥。
“土雞瓦狗......我們還剩多少人?”輪低微泛火光的攻城車入目,引得枯目一陣惶恐不安,手下更是膽戰心驚,大有聞風喪膽,不戰而降之意。
“稟元帥,加上罪狼氏族與後門調派來的兵力,以供您調用的......還有四個團。”無名斥候依舊是那副俯首帖耳,躡手躡腳之樣,生怕觸怒了麵前這位怒在心頭的一方統帥。
“四個團?”枯目回過頭來,不出意料的大肆咆哮“四個團我們還能與之交戰?腥虎氏族的統帥是榆木腦袋嗎?”
聞言,腥虎氏族大斥候長掠顎一如既往的破影而出,聲嘶低吼道“榆木腦袋?我看你才是榆木腦袋!負責後方防線的指揮官依舊竭盡所能把兵力劃分給你了,你知道後門現在還剩下多少人嗎?兩個團!區區隻有兩個團!而他們所要對抗的,是敵方足足二十五個團的兵力!!這無疑是天方夜譚!”
“哼......小斥候無有發言之權。”枯目聞言,轉過身來,嗤之以鼻不屑一顧道“你最好即刻回到營中,否則休怪我無情。”
“噢......這是今年的第一個笑話嗎?”掠顎表麵上笑逐顏開,手卻悄然摸住腰間上的匕首,怒火中燒。
“哼......真是......愚昧至極。”枯目話罷,閃身而上,巨斧所向既是掠顎命門,但掠顎畢竟年少,反應甚是迅捷,光是輕蹬雙腿便躲開此斧。
“枯目!”雌狼妖處牙見狀,忙上前去,欲要阻攔,卻被枯目一掌推出六尺遠。
“小輩,你既然這麼想與我一決高下,那我就成全你,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枯目提起戰吼,嘶吼聲穿雲裂石。
“廢話真多。”掠顎見狀,自然是避其鋒芒,漸隱,伺機而動,雖說在力量上兩人是高下立判,但掠顎與生俱來的刺殺天賦也絕不輸於任何魔都眾將。
枯目揮舞重斧,霎時間鎖死周身破綻,掠顎的行動軌跡屢屢受限,隻得迂回博戰,而一邊的眾卒們非但無有上前勸阻之意,反而是擺出一副幸災樂禍之態,魔都傳統中,無論何時何地,公平的決鬥都應當被尊敬且不可幹涉的,那怕被斬於馬下的人是自己的輕身父親。
掠顎終歸是年輕氣盛,血氣方剛,無有耐心,見枯目稍顯疲憊之色,當機立斷閃身而上,身形隻在一息隻間顯露在枯目的視野中,枯目剛欲回身反擊,可惜也已是為時已晚,於事無補,掠顎見手中利刃與那枯目的脖頸隻剩下咫尺之距,自然是張開血盆大口,但笑聲終究還是卡在了喉嚨裏,因為,一隻巨拳搶先落在了他的腹部。
殷紅乍現,掠顎隻覺口中一甜,腹部一陣鑽心絞痛,鮮血直從嘴中溢出,他是絞盡腦汁,殫思竭慮也想不通為何枯目的拳頭能快過自己的匕首,但他如今已是無心遐想,因為那襲來的巨斧距離自己也隻相差咫尺,掠顎見狀,也隻得反身跳開,才狼狽不堪躲過一斧,不料腹部又是一疼,隻好折腰,伏下身子,卻又隻覺得脖頸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