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青兄且慢留步!”周楊青剛欲踏出營門,便被一人攔下,那人,正是北地人營內參謀,趙長青,他身披白袍,腰佩三尺青鋒,一副風度翩翩的才子模樣,卻耐不住風吹草地見頭皮的命運,隻得戴上厚皮帽,借此遮醜,見他風塵仆仆而來,周楊青也隻好停下腳步,待他言出。
“楊青兄......此時正是前線正是硝煙四起,戰事迫在眉睫之時,凜峰之師作為聯合軍一大戰力,怎能如此兒戲。來去自如?”趙長青笑道。
“真沒想到,北地人也有了軍師。”還未等周長青開口,那不知從那個犄角旮旯裏冒出的梭卡亞蘭斯便搶先答道“指揮官,別怪我多管閑事......後方受襲,凜峰之師後撤救主,此事雖並非上兵伐謀,但也何嚐不是無奈之舉?前線軍團眾多,就算這凜峰之師回防,也無傷大雅。”
“哼......一介武夫竟敢與我叫板?”趙長青暗地裏已是勃然大怒,但卻也未怒形於表,已經強顏歡笑道“將軍您是有所不知......聯合軍雖是兵強馬壯,實則也已是舟車勞頓,戰力大損,此時此刻,凜峰之師如若臨陣脫逃......實屬下策,望將軍......三思啊。”
“不要表裏不一,北地人。”梭卡亞蘭斯早已看透趙長青居心叵測,心懷不軌,正顏厲色道“北地一向與三界不合,且早有進攻東域之念,如若四大堂與六大莊領袖皆是戰死在此處,煞罡教必將群龍無首,到時你們欲要進攻東域,便是唾手可得,信手拈來。”
“你!你莫要血口噴人!”此言一出,趙長青是始料未及,隻得出言無狀道“你們西域又如何?三界之戰中被那冥界巨人打得是滿地找牙!生靈塗炭,如若不是我東域與北地出手,恐怕你們也早已經是全軍覆沒!事到如今,時過境遷,我北地暫入低穀,你!你莫要欺人太甚!”
“......軍師,你服過藥了嗎?”梭卡亞蘭斯聞言,仰天長笑道“據史冊所述,三界之戰剛剛打響,你北地就因領袖魯莽,有勇無謀,全然淪落至魔獄之手,這才使得人間失去了至關重要的邊疆,致使人間滿目瘡痍,而東域支援西域抗擊巨人那場戰役中......你們也隻礙於麵子,派出了些殘兵敗將,結果他們也隻是些泛泛之輩,臨陣脫逃的不在少數......我說的對嗎?看來你北地軍師隻是浪得虛名,難登大雅之台。”
“你!你無恥!你強詞奪理!”趙長青聞言,一時語塞,也隻好破口大罵“你!你這個無用之才,難成大器,看我取你首級!”話罷,閃身而上,尖刃直取梭卡亞蘭斯之首。
梭卡亞蘭斯隻是眼眸輕泛金光,張口,一陣震耳欲饋的龍吼便應召而來,直入眾人之耳,嚇得那北地人軍師是肝膽俱裂,屁滾尿流,見他身長七尺,魁梧奇偉,實則膽小如鼠,隻得奪路而逃,喝道“你們給我記著......我必將此事上報界王......你們就等著上形成吧!”
周長青見狀,半跪下身子,道“謝過將軍出手相救,如若不是有將軍您出現,我還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梭卡亞蘭斯見狀,居然顯得有些手足無措,隻好也半跪而下道“指揮官何須此言?當務之急,還是趕緊把你堂教主救出才是。”
再三謝過,周長青起身,下令道“好了,眾將,速速下令,回防本營!”
本營,糧倉缺口告破,檮狼軍團在魔獺氏族的掩護之下,勢不可擋,一路殺向各個哨塔,塔低,眾卒見敵軍襲來,潰不成軍,隻得四散而逃,猶如一盤散沙,吳四季見狀,隻得下出死令“眾將不許臨陣脫胎!!全給我守住!如若後退半步者!殺無赦!”
一令傳開,眾卒這才又重回崗位,排兵布陣,麵麵相覷,盡是絕望之色,見那哨塔一座接著一座化作斷井頹垣,血流成河,連具全屍都無有出現,就算是那身經百戰的老將見狀,也隻得冷汗浹背,慌不擇路,再聞那吳四季下的死令,更是萬念俱灰,隻得躲在塔內等死。
“將軍......十座哨塔告破......數十團申請撤回。”斥候的軀體也已是千瘡百孔,奄奄一息道“請將軍......決策。”
“哼......天要亡我......天要亡我!!!”吳四季一時也是無從下令,隻得仰天長嘯道。
“前輩。”不料此時,那譚木煙竟破門而入,但卻依舊是有氣無力道“我知道一條小路......你們從哪裏撤退,逃亡西域......我來守住此地。”
“譚兄莫說傻話!!”湯七見狀,上前攙扶道“你傷勢過重,我們本以為你已是......命數已經,沒料到你竟還能站起,氣色大號,不愧是一教之主,實在令湯某我刮目相看,由此可見,並非天要我亡,我們......也許還能與之一戰。”
“湯兄,你也快逃吧,如若......如若我們全數葬身於此,那便是給那北地人與西域人占便宜,得不償失。”
話音未落,斥候再次連滾帶爬而來,急報道“將軍......凜峰之師攜不滅軍團來報,他們已火速趕往此地,望諸位,再堅持半個時辰。”
吳四季聞言,喜形於色,道“終於是......時來運轉了。”
“又哭又笑,黃狗撒尿。” “盾陣!!!”軍備長就算已近聲嘶力竭,吼聲依舊響遏行雲,但話音還未落,那魔獺軍團的眾妖便不費吹灰之力的把他精心布置好的防線撕裂,接下來,他們將要麵對的便是那磨牙允血,麵目猙獰的檮狼軍團了,由此來看,他們的命運可想而知。
“指揮官......煞罡教第七零二步兵團,七冥寺第五步兵團,西域重騎兵團,以及四毒教第八,第六步兵團皆已是全軍覆沒......另外,又有十座哨塔失聯,恐怕已是凶多吉少...請眾將軍決策。”斥候一路馬不停蹄奔來,從口中傳出的,卻是一個接著一個的刺耳噩耗。
“......敵軍長驅直入,要我們撐半個時辰簡直是天方夜譚,難比登天,譚老弟又已是重傷在身,不宜上陣,醫務營內也以是人滿為患......恐怕我們得再向後撤了。”吳四季聞言,隻得長籲短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