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城,星耀帝國國都。昔日天行大陸辰域的強國之一,如今由於連翻的政治內鬥,早已經日薄西山,隻剩下這都城還依稀殘留著曾經的繁華。
北城之外,簇擁著不少的人群,他們在送行,而這些即將遠去的人,也許會決定這個國家的未來。圍觀的人形形色色,各有著自己的算盤,這是國家的命運,也是他們的未來,然而真正是為國擔憂的能有幾人?
人群一側,正圍著一群少年,他們也是來送別的,送別這個帝國的公主——這個國家幾乎所有少年的夢中情人。
“公主殿下,此去神武閣,路途遙遠,還望公主殿下保重。”
“唉,真的想同公主殿下一同去啊,不能為國分憂,隻能留在這輝城空歎,真不是男兒所為。”
……
柔和的陽光灑落在楚汐月的臉上,卻依舊曬不散她心中的陰霾,冷眼看著這些“意氣風發”的少年們,或是關心、或是抒發壯誌情懷,而她心中隻是默然。
在帝國的議政殿上,她見識過這些少年的長輩們是如何陷自己的皇兄、陷這個國家於危難中,這個國家如今的頹勢,與這些貴族的不作為,甚至是心懷鬼胎,有著直接的關係。
一眾少年看到楚汐月默然的表情也是無奈,畢竟是少年心性,臉皮還沒練到他們長輩那種寵辱不驚的地步,見到公主不搭理自己,便轉而看向了一旁的陸子非,那個有些可笑的少年。
“小子,你可一定要保護好公主殿下啊。”
“就憑這個沒開竅的小鬼?還是他那個走了‘大運’的父親?”
“唉,我星耀帝國是真的沒人了嗎?這種三流宗派,竟然都能成為帝國的護國宗門?”
陸子非直視著這些少年們的嘴臉,眼中卻是比公主更冷的默然,不屑與之糾纏,剛想要轉身離開,卻聽背後響起一道嘹亮的聲音。
“陸家雖然的確算不上什麼一流宗族,但是卻敢在如今這頹勢之下接過重擔,子非更是未開竅便踏上了為帝國奔波的重道之上,你們呢?”楚昭月冷言道。
看著走過來的太子殿下,一眾人也不由的閉嘴,不敢出聲。
“你們秦家,算是帝國的四大宗族之一,如此危難時刻,要不你秦良替你的家族接下這重擔?”楚昭月看著剛才吵的最凶的一個少年道,少年不禁咽了口唾沫,不敢出一聲反駁。
“又或者是你們!”楚昭月環視著眾人道,“你們的家族都是這個帝國的棟梁,有人願意替陸家接下這重擔嗎?”
眾人都不禁後退,不敢再出一言。
楚昭月冷哼一聲:“怎麼?眾位剛才的壯誌豪情呢?”
“皇兄,夠了!”楚汐月出言阻止,眾少年見機紛紛告辭,臉上盡是尷尬。
“皇兄,你這樣隻會為自己樹敵更多的!”眾人離去,楚汐月勸言。
“我知道,可是這些人膽小怕事,又隻會爭權奪利,絲毫沒有為這個國家考慮過半分,即便留著,又有什麼用?”楚昭月義憤填膺道。
“但是至少現在,你應該懂得忍耐,你是這個國家的未來。”對於楚汐月兄妹的談話,陸子非並不感興趣,隻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都是這個沒落帝國的受害者、可憐人。
楚昭月瞪了他一眼,然而陸子非卻並沒有絲毫怯讓,繼續道:“我聽說北冰域有一種魚,它本身並沒有翅膀,卻可以借著水流的壓力,飛過最湍急的瀑布,殿下也應如此。”
“哦?”楚昭月不禁饒有興趣的看著陸子非,他剛才為陸子非解圍隻是因為看不慣那些貴族,而此刻他對於這個少年的一番話,卻真的表現出一絲興趣。
“那種會飛的魚,它們要做的,隻有一件事,那就是潛沉。隻有默默沉到最深的海底,才能夠提供給它足夠飛躍的水壓。”
對於陸子非的這番新論,楚昭月並沒有說什麼,默默的走到陸子非麵前,拍了拍陸子非的肩膀,然後卻是突然發力,一拳轟在了陸子非的肚子上,陸子非應拳飛出去好遠。
一旁的楚汐月對於自己皇兄這突然的發難,驚叫一聲而後捂住了嘴巴。反觀陸子非,哪怕對於太子這突然襲擊,卻是從始至終都沒有出聲。
“像你這種會說大話的廢物,我見多了,可是這個國家卻再一天天沒落,潛沉?這個國家還有再沉下去就完了!”楚昭月衝著陸子非憤怒道。
陸子非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擦去嘴角的血跡,悠悠道:“太子殿下又錯了,潛沉本身就是一種修行,壓力本身又何嚐不是一種鍛體之法!”
“但是那些弱小的魚,隻能被水壓擠死!”楚昭月冷冷道。
陸子非歎了口氣,他明白的楚昭月的意思,弱者,是沒有資格長篇大論的,要想讓楚昭月認可,隻有打敗他!打敗已經是破元境大成的楚昭月。
對於再次揮拳過來的楚昭月,陸子非冷眼不語,弓步握拳做好了接招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