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打得改踩為踹，打得正爽，可是身邊三人默不作聲，讓他不悅起來：“你們幹什麼，沒聽到我的話嗎？”“廢你麻痹的話，王成，你死定了，毫無懸念的死定了！”羅超凡抬頭看向那三個臨時工，開口大喝：“我給你們一個機會，千萬別自己找死！”三個臨時工看著羅超凡那血紅的眼睛，齊齊打了個寒戰。“王哥，您初來乍到，不懂這審訊室裏的規矩，還是悠著點吧……”小蔣身邊一人怕惹火燒身，不輕不重地提醒了一句。王成吐了口唾沫，“媽的，不敢動他就把家夥都拿來！草個球，還敢威脅老子！”小蔣三人巴不得早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按照王成的吩咐，很快就帶著一大袋塑料袋過來。這三人離開之後，王成冷笑著從塑料袋裏取出一個虎牙套，純鋼的質地，套在骨節上專打人肚子。事後外表看不出來，可是卻會受不輕的內傷，讓人生不如死。羅超凡神色一變，“王成，看來你是玩真的了？”“廢話，我給你一個選擇，簽了這份認罪書！”王成從衣服夾層裏掏出幾張A4紙，用力摁在羅超凡的麵前。隻見上麵有慕容分公司的蓋章，密密麻麻的文件字樣，看上去很是正規。操蛋，有內鬼要害我！當下，羅超凡便想到了這一點。“王成，你在玩火自焚。”羅超凡輕輕地搖了搖頭，籲了一口氣，“你已經犯下了滔天大罪，誰都救不了。如果我是你，就立刻回家卷鋪蓋離開濱海。隻要藏得深，或許還有個一兩年活頭，否則……”“嘭！”的一聲悶響，讓羅超凡的話戛然而止。他低著腦袋，痛得渾身打抖，腹部深奧進一個拳印，隻感覺裏麵分不清哪裏是腸子，哪裏是脾胃。終日打雁卻被大雁啄了眼，這回虧大發了！羅超凡苦笑一聲，心裏的恨意愈發地茂盛。“我看你還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啊。”王成晃了晃手上的拳套，十分滿意它的效果，“羅超凡，快點交代吧！我的耐心可沒有多少了啊！”羅超凡抬頭盯著王成，露出一張死人表情：“你最好把我弄死，否則我出去了，你全家都會因為你的所作所為，陷入無盡的恐懼之中！”“還敢大放厥詞！嘿，好好好，整晚的時間夠長，我們好好的玩一玩。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骨頭硬，還是我的拳頭硬！”王成先出去了一陣，回來的時候手裏提著一條煙和一打啤酒。他把警服脫掉，一隻手摁在羅超凡的腦袋上，一隻手帶起拳頭朝他的肚子又擂了一拳：“再說啊，剛才不是很囂張嗎？”“我草泥馬……”“嘭！”“我……我草泥……馬！”“嘭！”幾拳過後，羅超凡痛苦的蜷縮在椅子上，整張臉蛋蒼白無比，毫無血色。“說，認罪不認罪！”王成抓著羅超凡的頭發，用力向上提。“我……草……泥……馬……”卻說第二天一大早，蔣龍和王凱大包小包提著禮物來到徐前進的家裏。徐前進作為濱海政法一把手，自然要以身作則。他的居所位於東城區洋湖小區，不過一百七十來平方米，上下兩層複式結構。洋湖小區是政府集資房，並沒有因為他是市長而有什麼特例，價格和普通政府工作人員一樣，隻是樓層位置相對來說好一點。“姑父！”“姑父！”兩個青年打扮的比昨晚還要嚴謹，一見到徐前進開門，便齊齊躬身行禮。徐前進哈哈一笑，打開門讓他們倆進去。至於禮物，他絲毫不放在心上，就算某些人看到也沒有關係。其實王凱和蔣龍也沒買什麼東西，兩籃子水果，一箱牛奶，還有幾盒茶葉，另外就是一個幾乎一人高的維尼熊洋娃娃。如果這都能被說成給市長送禮的，估計連紀檢局的大門都進不去。“進來，拖鞋。”徐前進笑嗬嗬地迎著兩個外甥進門。一個中年女人端著水果從門裏探出腦袋，“呀，是阿凱和阿龍，這麼早就來了？冰冰和小迪還在睡覺呢！你們吃了早飯沒有，我給你們弄點。”“吃了吃了。”蔣龍連忙又給中年女人行禮，“三姑，你也起得這麼早啊！”王凱則是禮貌的叫了一聲：“阿姨好。阿姨，好久不見，您越來越年輕了。”中年女人嗬嗬一笑，“行了，你們倆小子我看著長大的，跟我貧什麼嘴？”兩人進了客廳，坐在沙發上泡茶。徐前進問了他們一些近況，胡咧咧得扯了點有的沒的，這才把話題轉移到羅超凡身上。王凱和蔣龍沒有太多隱瞞，把從認識羅超凡到結交好友的經過都說了一遍。當然，關於酒吧的事情他們可不敢在市長麵前提起，否則少不了一陣教訓。“哦，小凡現在這麼出息啊！”徐前進老懷欣慰，嘖嘖誇讚：“不錯不錯，沒有師兄和嫂子在邊上照顧他，小凡能這麼獨立，實在是很不錯！”王凱是羅超凡的忠心鐵粉，比蔣龍還要更甚幾分，聽了徐前進的讚歎，連連附和：“姑父，你是不知道，凡哥不僅腦子靈活，為人還重情重義，連打架都是把好手！”徐前進自然知道羅超凡有功夫的弟子，畢竟是一個門派出來的。可是到處打架生非，那就有點過了。“小凡經常打架嗎？”“是啊……”王凱還沒說完，蔣龍就連忙接詞：“恩，我們經常和羅超凡去練拳。他可厲害了，連全館的教練都比不過了。”“還能打得過武館教練？”徐前進哈哈大笑，“這小子小時候可不喜歡動手動腳，有時候帶人去跟隔壁老鬼家的崽打架，好幾個打一還輸了，回頭哭著叫我去給他們出氣。哈哈哈……”“凡哥也會輸？”王凱一驚。蔣龍對王凱連連使眼色，就怕這二愣子嘴巴大，把什麼都給掏出去。“輸，自然是輸啊。那年小凡才八歲，老鬼家的崽都讀六年級了，塊頭壯得像頭小牛。不過後來小凡就把他折服了，那小子跟在小凡屁股後頭到處亂跑……恩，小凡就是這樣，從小到大就不服輸啊！”徐前進哈哈一笑，“他現在有練拳就好，不然被人欺負還得叫我給他出氣！”“姑父，凡哥從來都不欺負人！”王凱豎起大拇指，“我是什麼樣子的人姑父你也清楚，沒服過什麼人。可就是凡哥……嘖嘖，沒話說！”如果說王凱是因為羅超凡摩托車技而佩服他的話，那麼蔣龍則是被他的誠意和頭腦而折服。“這麼說來，你們都對小凡很服氣咯？”徐前進似笑非笑的問道。王凱二話不說，直接點頭。蔣龍似乎顧慮什麼，可是見徐前進的目光裏並沒有什麼敵意，便也連聲說道：“凡哥是我見過同輩裏最聰明的人，為人風趣，對人也仗義，能成為他的朋友，是我最榮幸的事情！”“哈哈哈，很好很好。”徐前進哈哈大笑，“小凡是我教出來的孩子，能有差的呢？”“凡哥是姑父教出來的？”“不錯。小凡打小就聰明，他十歲那年，把我師兄的床給拆了做木箱，送給我當生日禮物。那家夥被我師兄抓來好幾頓揍！我房間的那塊老木頭到如今都十幾個年頭了，還是牢的很！”蔣龍和王凱頓時想起徐前進一直當成寶貝疙瘩的行李箱，原來還有這麼個由來。說起羅超凡小時候的事情，徐前進就收不住嘴，有時候講到有趣的地方，三個人嘻嘻哈哈笑個不停，氣氛其樂融融。徐夫人切了果盤送上去，心裏對這個小凡也好奇的很。隻可惜她是徐前進離開羅家拳館後遇到的，並沒有見過這個能讓王凱、蔣龍倆個大少爺都心服口服的孩子。“老徐，都八點半了，怎麼小凡還沒來？”徐夫人看了看鍾，“我昨天跟小迪提了一句，她興奮得到半夜兩點多才睡，連做夢都在喊小凡哥哥的名字。”徐前進一愣，就連蔣龍和王凱都有些詫異。“對啊，凡哥最守時，很討厭遲到。阿凱，你打個電話問問怎麼回事！”蔣龍跟羅超凡接觸的比較多，也了解他一些性子。王凱應聲而起，拿出電話走到陽台上。不一會兒，他便轉過身來，“凡哥的手機關機了。”“這……我打個電話問問慕容雅。”蔣龍覺得不對勁，且不說昨天羅超凡已經跟徐前進約好來見麵，光是這二十多年的感情，他就不可能遲到。慕容雅這會兒還在睡覺，蔣龍打來電話，頓時把她給驚醒。蔣龍說清楚情況之後，她忽然想起昨天晚上王政兵他們大半夜醉醺醺的回來，貌似還說過羅超凡的名字。“難道他們是去揍羅超凡了？”慕容雅頓時大怒，“羅超凡隻有我能欺負，其他人憑什麼動他？”慕容雅沒發現，她的擔心程度比憤怒更加明顯。掛斷蔣龍的手機，慕容雅快速從床上跳了下來，也沒換衣服，穿著睡裙光著腳丫便匆匆跑下樓去。保姆劉媽見到小姐這麼驚慌失措，“哎喲”一聲，匆匆跑去給她拿拖鞋：“我的大小姐喲，您這是幹什麼，要嚇死劉媽是麼？”“劉媽，劉媽，把王政兵他們叫過來，快點，快點！”慕容雅麵色難看至極，儼然在暴走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