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發四小時前,江京大學心理學係

那蘭的一天很有規律,清晨即起,到江京大學遊泳館遊泳,半個小時後,梳洗罷,去教研室,周末也是如此。碩士研究生畢業在即,她並不是沒有考慮過出校門求職,事實上有幾所醫院、學校甚至知名大網站,因著她曾卷入大案而在媒體上的“曝光度”,主動向她拋繡球,做心理師、講師、開專欄,最終還是被她婉拒——她決定碩轉博,即入象牙塔,就往塔頂鑽。雖然如今的大學校園遠非什麼純潔的學術聖地,但學生生活總還是要單純許多,有時候,她給自己做心理師,認為自己是在有意規避那既可以稱為絢麗多姿,又可以稱為光怪陸離的社會,怎麼會這樣?當然可以歸咎為經曆過的那些身處絕境的惡性案件。

分析來分析去,還是老結論,我是脆弱的,所以要更堅強。

周末去教研室的好處自然是那份清靜。研究生宿舍樓到了周末,熱鬧得如超市或娛樂場所,女孩們努力梳妝後,或者會男友、見老公,或者姐妹結伴去用微薄的工資補貼到昂貴的商場掃貨,更多時候是虛擬掃貨,隻看不買。留在宿舍的在大張旗鼓地打掃衛生、拆洗晾曬;男生們更吵,聚在一起喝酒打牌、高談闊論,甚至在一起玩電子遊戲的時候都大呼小叫不止。教研室到了周末,來加班的教授學生並不多,可以安靜地閱讀文獻、寫論文。

“滴滴”兩聲,教研室的熱水器提醒她水已燒開。她為自己泡了杯紅茶,尚未沾唇,手機鈴聲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