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茗正默默地拿出秋如風送她的那方帶著碎茉莉花的絹帕擦著眼瞼,蘭淩軒的頭微微地動了動,唇齒間模糊地吐出幾個字“我的命是你的,幽茗,今生今世。”幽茗以為蘭淩軒就要醒了,慌亂地站起身來要離開,可是蘭淩軒的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幽茗!幽茗!原諒我,回到我的身邊吧!”背著身的幽茗眼淚奔流而出,她涕不成聲地回轉過頭。蘭淩軒仍然在昏迷中,自言自語的嘟囔著。幽茗蹲在床邊把臉貼在蘭淩軒的手上,她多希望這一刻能定格,永久的定格,拋開紅塵,拋開一切的是非恩怨。
門外漸漸傳來了腳步聲,幽茗不想被發現她來過,急身從窗子跳出客房,隱匿在黑暗中。門開了,進來的是秋如雨。秋如雨緩緩來到床邊駐足望著躺在那的蘭淩軒。一個相貌俊朗,眉目驕傲不遜,全身英姿颯爽朝氣蓬勃的男人,一個他最強有力的對手!秋如雨的心裏不知道該是什麼滋味,他的手在身體的兩側攥得緊緊的,牙齒狠咬著鼓起了兩側的腮。心裏有一個聲音悄然萌生“他要是永遠也醒不過來就好了!”這個念頭一出,秋如雨渾身都有些發抖,自己怎麼可以有這樣的想法?堂堂七尺男兒,要麼就真槍真刀的對峙,要麼就爽快地認輸退出。切不可做些雞鳴狗盜之事。秋如雨的心裏對自己那可恥齷齪的想法自責。
他坐在床邊又拿起蘭淩軒的手腕替他再次把脈,他的脈象比原先好了很多,至於為什麼還沒醒?也許有些人在昏迷後因為內心害怕或者顧及某些事情,所以迫使自己情願處於昏睡狀態,而去逃避自己不想麵對的事情。秋如雨歎了口氣“都是癡情種!誰能怨得了誰呢?”不經意間他發現了床下的一方絹帕。接著微弱的燭光,他認出這絹帕是幽茗經常帶在身上的。秋如雨把絹帕展開,他的眼睛盯著絹帕上的淡藍碎茉莉,這圖案。。。。。。
秋如雨拉開了蘭淩軒身上的被子,他清楚地看到蘭淩軒的長衫上也是繡著同樣的碎茉莉花。他的心裏明白了,幽茗從來就沒有忘記過蘭淩軒。傷感的情緒油然而生,秋如雨揣好絹帕,輕輕走出了蘭淩軒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