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俊飛聽到自己女兒的話,臉上閃過一絲怒意,可是又想到了什麼,強壓住了自己的怒氣,眯著眼睛言道:“謝家寶樹,偶有黃葉;青驄俊騎,小疵難免嘛!更何況他始終是平等王世子,怎麼也算是皇親國戚吧?人不風流枉少年,嗬嗬!你與惜月一起嫁給他也倒是……”
“什麼!”秦憐星聽著秦俊飛道出如此驚人的消息,還來不及開口說話,就聽到秦惜月驚呼起來。秦憐星不由得暗歎一聲,她當然知道自己的妹妹脾氣,秦俊飛這話一出,秦惜月恐怕要和他爭吵起來吧?
果然,秦惜月捂著嘴,有些不敢相信地往後退了幾步,怔怔地看著秦俊飛,剛剛還有些緋紅的臉,此時也變得一片蒼白。半晌,秦惜月緩過神來,有些艱難地開口問道:“爹爹的意思是……要我和姐姐,一起嫁與……那位平等王世子?”
“為父正是這個意思!”秦俊飛看著姐妹倆的神色,心裏有些不快,語氣也變得有些陰沉,“怎麼?你們可是……”
“我……”秦惜月剛要開口爭辯,就被秦憐星打斷了。
秦憐星向秦惜月輕輕搖了搖頭,製止她想要脫口而出的話。秦憐星對自己妹妹可是十分了解的,若是此時讓她開口,那麼勢必會和秦俊飛鬧僵!不管如何,秦俊飛總是姐妹倆的父親,縱然這事情聽上去有些不可思議,秦憐星卻相信其中必有隱情。
“聽爹爹的意思,可是要讓我們姐妹二人,一同嫁與那位平等王世子?”秦憐星語氣有些不快,可是她還是很好地控製住自己的情緒,說話時依舊是一副不溫不火的樣子,“那麼爹爹可還曾記得,當年您與段伯父的約定?如今段伯父不幸早逝,您卻要反悔嗎?”
聽聞秦憐星突然提起此事,秦俊飛臉上露出一絲愧疚,隻是那份愧疚隻是一閃而過。他抬起頭,看著秦憐星,有些懷念似的地開口道:“當年段兄位居吏部尚書,你與他的兒子定下婚約,自是一件好事!可是沒想到段兄不幸早逝,其子段雲塵雖有其父當年的風骨,卻無他當年的……憐星,你可知道,若是你與惜月一起嫁與平等王世子,後半生將享盡榮華富貴……”
秦憐星聽著秦俊飛說出這樣的話,神色裏完全是詫異與吃驚!她怎麼也想不到,當年那個冒死直言善諫的父親,為何今日進會變成一個趨炎附勢之輩!這這這……這還是當年為人耿直不屈的爹爹嗎?秦憐星甚至不敢再看秦俊飛,她實在是無法將眼前的父親,與記憶之中那個剛正不阿的身影重疊在一起。
“唉!憐星可是覺得為父變成這樣,有些失望了?嗬嗬……”似乎是察覺到了秦憐星態度的轉變,秦俊飛長歎一聲,背轉身子,有些無奈地開口道,“為父我這些年在朝堂之上曆經風雨,當年那為國為民的滿腔抱負,早已被官場之中的爾虞我詐磨得一幹二淨!為父這是為你們考慮,才做出這個決定的!這些年裏……唉,總之,婚姻大事,還是必須由為父做主!所以,不管你們情願不情願,這樁婚事……”
秦俊飛似乎想起了什麼,有些煩躁地擺了擺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秦惜月本想上前與秦俊飛爭論幾句的,可是卻被眼疾手快的秦憐星抓住了。秦惜月恨恨地跺了跺腳,嘴嘟囔著看著秦俊飛的背影小時候,轉身麵對著自己的姐姐,哀求似地搖著她的手臂,含淚不依不饒地乞求道:“姐姐,我不嫁,我不嫁!”
“唉……”秦憐星當然也是不願嫁給那個什麼平等王世子,隻是她卻是明白,或許其中必然有著什麼緣故,她到現在,依舊還在細細斟酌著剛剛發生的一切!隻是現在的她心亂如麻,一時之間也理不清頭緒,再加上秦惜月在旁哭鬧,這讓她更加心煩意亂。
好言好語地安慰了秦惜月一個晚上,終於將她送入夢鄉之後,秦憐星感到無法言語的疲勞。今天發生的一切實在是太突然了,盡管她平時自詡聰慧過人,可是麵對這樣的事情,卻無從下手分析。心煩意亂之下,她雖然身心疲憊,卻無一絲睡意!看著窗外搖曳的樹影,她無奈地歎息了一聲,癡癡地坐了一會,似乎是想起什麼,臉上露出一絲決然,披上一件衣服,悄悄推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