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是我的兄弟啊!哈哈……”錢公子哈哈大笑起來,眼神中露出一絲戲謔。
“兄弟?”
段雲塵並不相信錢公子的話!若是換做以前,他自是深信不疑,可是在經曆了牢獄之災後,段雲塵對人對事的看法發生了不少變化!他赴京科考之前,鄉裏人對他神色恭敬,言語裏充滿褒獎讚譽;可是等到科考發生舞弊一事,回鄉後,鄉裏人卻變得那樣冷漠與陌生……這一切的一切,讓段雲塵對世間產生了不少感慨,也讓他成長了不少!
人們常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可是那些假情假意說話嘲諷的人,又如何知道,被蛇咬到之時,那種刻骨銘心的痛呢?
段雲塵真的怕了,他不想再參與任何有關朝堂官場之事了,可是卻又不能不管秦憐星!並不是段雲塵貪生怕死,而是他有著自知之明,若是不管不顧,任由一切的發展,就算此生此世再也不能夠和秦憐星相見,但是至少能夠讓她好好地活著!若是真的插手進入這場看不見硝煙的戰爭,那麼秦憐星必死無疑!自己若是真心愛著憐星,那麼寧肯讓她痛苦地活著,也不願讓她身死!
眼見段雲塵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錢公子並沒有出聲打斷他,而是讓他仔細想想,仔細考慮!錢公子看著段雲塵的眼神也變得有些奇怪起來,似乎也在思索著什麼,半晌,兩人如同約好了一樣,一同歎息了一聲。看到段雲塵想要張口詢問,錢公子卻是打斷了他,臉色有些惋惜地開口說道:“雲塵,你對秦姑娘的心意,愚兄自是佩服萬分,隻是……”
“隻是什麼?”聽到錢公子提起秦憐星,段雲塵有些失神,隨口接道。
“紅顏豈應關大計,英雄最忌是多情!”錢公子卻是一臉正色地,也不管段雲塵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自顧自地開口說道:“自古以來,因為女人亡國之事屢見不鮮!紅顏禍水,禍國殃民之事還見得少嗎?雖然愚兄亦覺得秦姑娘傾國傾城,可是若是為她失魂落魄,卻是有些過了!以賢弟之才,若是為官一方,自是為民造福!可是現在你卻是為了一個女人,變得如此頹廢,唉!”
“錢兄!”段雲塵突然變得有些憤怒了,他口氣有些不善地回敬道,“紅顏禍水?禍國殃民之事,豈能將責任推到女人身上?為皇稱帝之人,自當有著君臨天下的霸氣!若是他守不住自家江山,那也隻能夠怪他無能而已!女子若是因為長相傾國傾城,就能毀了一朝江山,那麼若是天下沒有女子,就不會有戰爭之禍了?錢兄,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想要告誡我,不要沉迷於女子的美色之中!雖然雲塵很感激你的用意,可是你這樣的偏見卻是不對的!雲塵再次嚴明,若是錢兄還保持這樣的偏見,那麼憐星之事,我寧可無所作為!”
錢公子聞言一驚,還來不及解釋什麼,就看到段雲塵憤怒地揮袖而去,整個房間裏就剩下他一個人,有些尷尬地坐在那裏……半晌,錢公子似笑非笑地抬起酒杯,輕輕說道:“是我的偏見?嗬嗬……那麼多少年來,老祖宗們對於女子的偏見又算是什麼呢?段雲塵啊段雲塵,是我太高看你了嗎?為紅顏怒發衝冠,是該說你是用情至深之人呢,還是該說你是愚笨之輩?”
錢公子抬起手中的酒杯,想要喝一口酒,卻發現自己的心裏有些發悶,酒也有些不是滋味,不由得生氣地將酒杯摔倒一邊,有些生氣地自言自語起來:“如此愚笨之人,我之前居然還花了不少心思,還真是……”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錢公子起身來到窗邊,看著窗外段雲塵剛剛消失的背影,臉上露出一絲笑意,輕輕笑道:“或許是我剛剛太過著急了吧?不過這樣也好,段雲塵既然如此……將來若是為我所用,那麼他必定不會朝秦暮楚!嗬嗬,我這算是什麼……算了,還是先將之前安排好的事情告訴他吧,不過在此之前,首先還是應該要向他道歉才對!”
錢公子整了整剛剛因為生氣發怒而有些淩亂的衣服,換上笑臉,握著折扇,不緊不慢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