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皓道:“那天你把我揍慘了,後來師父還罰我跪。”唐易哈哈笑道:“你還記著仇呢?”方皓微笑,他永遠不會忘記,那夜月色如水,自己跪在庭院裏。是唐易半夜從廚房偷了飯菜出來給自己,他誠懇的道歉,並陪著自己整整一夜。
方皓想的眼眶微紅,後來,唐易失去了他的天賦,在唐氏裏地位一落千丈。所有人都鄙視他,看不起他。而他,依然是那樣的沒心沒肺,波瀾不驚。
沒有人願意接近唐易,那時候,是方皓站了出來。
友誼如一杯珍藏的酒,越久越醇。
這夜兩人徹底的醉了,在車上睡了一夜。醒來時已是早晨七點。薄如金光的晨曦透過車窗照射進車裏。
宿醉的難受,讓腦袋像被賊敲一樣的疼痛。兩人醒來相視一笑,年輕,就該這樣的無所忌憚,輕狂揮灑。
回到唐氏總部時,門口的保安道:“大師兄,淩師兄,董事長召集眾位師兄正在會議廳開會,你們怎麼才回來?”
唐易與方皓心中一個咯噔,好像昨天唐遠洋說過開會的事情,這下可好看了。
會議廳類似與古代的演武堂,隻有最上首一個座位,那是唐遠洋的。其餘的人,都站下麵吧。
方皓與唐易猶如上課遲到的學生,想偷偷摸進去,站在後麵。但是唐遠洋目光如钜,一眼就看到了,厲聲道:“你們給我站出來。”唐易與方皓無奈,隻能硬著頭皮站到最前麵。
眾師兄弟都抱著看好戲的心情,但麵上肅穆無比。唐萱站在一角,今天她穿的樸素,一身白衣,倒顯得越發出塵美麗。
寧無缺,二十歲,劍眉星目,器宇軒昂。算得上是繼方皓之後的天才人物,二十歲便已是黃級巔峰。這放在昆侖神殿裏,也是佼佼之選。自然,少年天才不可避免的傲氣十足。他斜眼冷看著方皓與唐易,對方皓他都沒多少尊敬與服氣,他相信再給他一些時間,超越方皓並不是問題。
而唐易,他就更看不上了。廢物一個,隻會依仗著方皓。
“方皓,你明天就要大考,你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唐遠洋嚴厲的道。
方皓垂首道:“師父,弟子知道錯了。”唐遠洋冷哼一聲,道:“耽誤的可是你自個的前程。”說罷,麵向唐易,眼光越發淩厲,道:“唐易,你自己不爭氣,沒指望,就不要把你大師兄也拉在一起。”
就像是一根細小的針,忽然刺破了唐易所有偽裝起來的自尊,讓他忍不住渾身微微發起抖來。他抬起頭,臉色略顯蒼白的看向唐遠洋。唐遠洋見他竟敢挑戰自己的威嚴,不由更怒,準備發火時,方皓跨步出來,道:“師父,我們知道錯了。”唐遠洋終是看在方皓的麵子,沒有再發作。隻是越發看唐易不順眼了,對身邊的管家道:“你來宣布。”
管家王伯是跟隨唐遠洋一輩子的老人,打理唐氏總部的所有事務。聞言,便抑揚頓挫的宣布了唐易與唐萱即將訂婚的事情。訂婚日期是在三天後。
場下嘩然,要說唐萱在眾人心目中,那還是有很多人愛慕的。唐萱的美貌放到娛樂圈裏,那也是數一數二的。
若是唐萱要與方皓訂婚,眾人雖然豔羨,但也會服氣。但是竟與廢材唐易·····他們隻剩嫉妒恨了,憑什麼?
唐萱的眼神很複雜,咬唇,想說什麼卻沒說。眾弟子倒是很想她跳出來反對來著,而唐萱,她本來以為自己有些喜歡唐易了。但是自從回到唐氏總部後,忽然覺得唐易還是一如既往的廢,那點情愫早已跟著消失。
其實這是可以理解的,在靜海市,不講修為。唐易的處事能力,風度,那是絕對的讓人目醉神迷的。但是一到了唐氏總部,在這裏,他立刻成為了金字塔最下麵的人物,落差自然很大。
唐遠洋是絕對霸道的人物,可不管這些弟子們會有什麼心思,站起身,道:“散了。”便先行離去。隻剩下一眾弟子在底下私語嘈雜,有不少弟子或冷淡,或嘲諷,或酸溜溜的向唐易恭喜,倒似他占了天大的便宜。
寧無缺冷淡的瞥了眼唐易,方皓,轉身而去。他的目標不是醇酒美人,而是大道。道之所在,雖千萬人,吾往矣。
唐易的房間裏那叫一個複古,除了電燈泡外,沒有任何現代化的東西。在唐氏總部,所有的房間都是如此,這也是唐萱為什麼不喜歡待在總部的原因。
靈泉之水煮茶很不錯,此刻唐易與方皓坐在桌前,桌上煮著功夫茶。茶剛煮好,唐萱出現在門前。唐易嘻嘻一笑,道:“師姐你來的正好,一起喝茶。”
唐萱沒理會唐易,對方皓道:“大師兄,我有些話想單獨跟唐易說。”方皓微微蹙眉,但還是站了起來,道:“好,你們慢聊。”說完款步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