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寧珂心中怒火又不可抑製的騰了起來,他媽的,真的以為是在喂豬麼?食物不能好好的發麼?
唐易身邊的青年夫婦也激動起來,麵色蒼白的青年丈夫拖著疲憊的身體,努力擠進人群裏去搶麵包。但是很快就被人推搡出來,他再度擠時,直接被人一腳踢倒在地。他的妻子見狀連忙上前扶他。兩人眼神焦灼,卻又無奈,隻得回到了唐易的身邊。
對於他們來說,麵包是活下去的根本。但是,他們在這場生命食物搶奪之中,被淘汰出來,隻能無奈的等待,等死。這對青年夫婦的身體狀況已經很差,也許撐不過兩天就會死亡。這就是他們花高價換來的偷渡,換來的生活。路是自己選的,又能怪誰。
混亂中,人群裏有怒罵哀嚎之聲,原生態的獸 性回歸。一個麵包在搶奪中,好巧不巧的滾到了唐易腳前。這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那青年丈夫見到麵包,眼裏閃過灼熱的欲望。卻又畏懼唐易,沒敢去撿。
唐易撿起了麵包,他的拳頭不由自主捏緊。這那裏是什麼麵包,硬硬的像磚頭,而且在發黴。就是這種東西,這些還跟狗一樣的搶得死去活來。這幫喪天良的越南佬,收了那麼高額的費用,結果到頭來就這麼對待他們。簡直就是該死·····唐易眼裏閃過寒芒,將手中的麵包捏成了粉碎。
青年丈夫見狀哀嚎了一聲,掙紮著跪了過來,雙手去捧麵包粉末。然後又捧好,給他的妻子去吃。
倒是個愛老婆的好男人。唐易從戒須彌裏取出一瓶葡萄糖,還有一袋法式小麵包,遞給青年丈夫,溫聲道:“黴麵包吃了,會加重你們的病情,吃這個吧。”
青年丈夫與妻子見狀,眼裏閃過驚喜與不可置信。青年丈夫結果麵包與葡萄糖,連連給唐易磕頭。卻是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唐易與寧珂相視一笑,唐易取出兩盒優酸乳,遞給寧珂一盒,自己拿了一盒。然後又從裏麵拿了兩盒康師傅的方便麵。寧珂見狀不解道:“我一直好奇你要這個麵幹嘛,沒有熱水怎麼吃?”
唐易神秘一笑,道:“誰說沒有熱水。”說著取了一個鍋子出來,將兩瓶純淨水倒進鍋子裏。然後默運靈力,雙手頓時紅如血,連周遭空氣也變的熾熱起來。
那邊搶奪的人倒是沒注意唐易這邊,青年夫婦也正在餓虎吞食,更是沒有注意。水隻幾秒鍾,便沸騰了。
寧珂歡喜道:“想不到在這裏還能吃到熱食,太好了。”說著撕開方便麵盒,給唐易和她自己泡起來。
便在這時,砰的一聲響,是一記重拳的聲音,接著就是青年丈夫的慘叫。
唐易轉頭看見青年丈夫鼻子被打出血,倒在地上。一個體型魁梧的光頭印度人,搶了青年妻子的法式麵包和葡萄糖。光頭印度人還有兩個同伴,俱都是麵色凶狠之輩。在場的大多都是華人,但在這個船艙裏,這三個印度佬才是老大,現在印度佬明搶,大家也隻是敢怒不敢言。
方便麵泡好,散發出誘人的香味來。這種香味,在平常生活中很常見,但在這裏,卻是絕對的絕味。
光頭印度老大見狀,眼裏閃爍出貪婪的光芒。他陰狠的瞪了眼唐易與寧珂,也挺奇怪,這小子從那弄的方便麵。
唐易的心情很不好,這麼多華人,竟然任由三個印度佬欺負。瞧這幫瑟縮的華人,一臉的苦逼樣,唐易就火不打一處來。
外麵鐵柱蓋上,周東海發完了麵包,又開始給眾人喂水。大家排隊上前,張開嘴,周東海拿了水瓢,就這麼淋下去。
那邊排隊與光頭印度佬這邊似乎無關,光頭衝唐易冷聲道:“把麵給我們,還有吃的全交出來。”
唐易麵色看不出任何悲喜,抬頭時,發現周東海雖然在給眾人喂水,但眼神卻一直注意著自己這邊。
唐易將自己泡好的方便麵一手托起,微微一笑,道:“你要,來拿!”光頭微微意外,但還是伸手來取。唐易一直都是坐靠在艙邊,這時陡然竄起,手中方便麵穩如泰山,一腳揣出,將光頭腹部踹中,直接揣倒在地。
光頭另外兩個同伴見狀立刻動手,揮拳踢腳,狠戾攻向唐易。這兩個印度同伴竟然都是有功夫在身的,出招狠辣快捷。寧珂閃電竄起,一記攬雀尾的太極鞭手,將一名印度同伴鏟翻在地。鏟時發出清脆的空氣爆裂聲,同時右手成炮錘,糅合螺旋勁,一拳擊在另一名印度同伴胸口。那印度同伴胸口如遭重擊,退後三步。臉色蒼白,隻覺那股疼痛螺旋般鑽入進去。竟然吐出一大口鮮血。
唐易也是狠辣,揣倒光頭,一把掐住光頭的脖子,然後啪的一下,整碗滾燙的方便麵扣在光頭臉上。
啊,淒厲的慘叫聲響起。
光頭瘋狂掙紮,卻被唐易死死按住,始終掙紮不得,痛得他慘叫聲驚天動地。
周東海始終冷冷的看著這一幕,他的眼裏閃過一縷殺機,一閃即逝,但還是被唐易捕捉到了。唐易暗叫不好,一時的激憤可能會壞了自己的大事。
眼下卻也隻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隨後三個印度佬都被帶了出去,船艙裏的人蛇看唐易與寧珂的目光充滿了敬畏。青年丈夫雖然受傷,但還是歡喜的去撿了光頭丟下的麵包。
船艙裏安靜的可怕。陽光明媚,卻隻有一線照了進來。晃晃悠悠的航海,一直在朝YN開往。
唐易與寧珂都是經曆過生死洗禮的人,剛才的小插曲並不能影響他們的食欲。寧珂要把方便麵讓給唐易吃,唐易不肯。最後寧珂道:“一人一半吧。”唐易微微猶豫,便即點頭。現在是非常時期,那來那麼多避忌和講究。
寧珂吃了幾口,便推給唐易。唐易吃著她吃過的麵,心裏始終還是覺得有些曖昧。而寧珂的臉蛋更是莫名紅了。
吃了麵後,兩人各自吃了些飯後水果,又喝了牛奶,方才作罷。這樣悠閑的生活,讓那些偷渡人蛇看的豔羨不已。同樣是偷渡,瞧瞧人家這生活質量。
同時也覺得這兩人太古怪,明明身上什麼都沒有,怎麼想著什麼就有什麼呢?
難道是神仙?
戒須彌有一樣好處,就是保存食物的功能強大。因為裏麵空氣是被抽幹了,絕對的封閉。
船長室裏豪華幹淨,電腦,空調一應俱全。此刻船長巴克,也就是周東海的哥哥巴克,他坐在舒適的老板椅上,正抱著一個不著寸縷的金發女郎。
巴克道:“進來!”但動作卻更加激烈。
周東海推門而進,對眼前的情況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並無半點驚訝。
金發女郎便愜意的軟在巴克懷裏。纖細的雙手在巴克胸膛上遊走,眼神媚意十足的著周東海。周東海低垂下頭,不敢有絲毫的放肆。連多看金發女郎一眼都不敢。
巴克對周東海的表現很滿意,漫不經心的道:“說吧,什麼事情?”
周東海道:“大哥,剛才去喂食人蛇,發生了一些意外。”
巴克淡淡道:“是唐易與寧珂吧?”
周東海道:“大哥英明!”巴克嗤之以鼻的一笑,道:“好了,少拍馬屁。這群人蛇裏,那裏有什麼人物。敢出幺蛾子的,也就他們兩個。詳細給我說說····”
周東海便將事情經過全說了。
巴克看問題很毒辣,道:“你說他們有吃的,還有熱水泡方便麵?”
周東海一怔,他感到意外,因為他主要說的是唐易與光頭的衝突。但大哥巴克卻注意到了詭異的地方。便答道:“確實是這樣的。”
巴克道:“如果我猜的沒錯,那個唐易應該是修士,他們手上戴的就是傳說中的戒須彌。那可是好東西,賣到黑市上,沒有十個億怕是拿不下來。”說到這時,眼裏閃爍起貪婪的光芒來。
周東海的呼吸粗重,道:“十個億?”巴克道:“如果品質好,怕不是這個數。”
周東海道:“那大哥,我們不如幹它一票,以後也就不用再這樣提心吊膽了。”巴克臉色凝重,道:“我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先前在上麵時,那唐易手中的刀出現和消失都很古怪,當時我便懷疑了,隻是不太確定。現在你這麼一說,我就肯定了。這麼好的寶貝,肯定是不能放過的。”
巴克艱難的咽了口唾沫,道:“但是這事必須從長計議,唐易與寧珂都不是那麼好對付,這個船這麼小,鬧起來,船說不好就沉了。一定要想一個方法,神不知,鬼不覺的。”頓了頓,道:“你先出去,我想好辦法再叫你。”
周東海道:“是,大哥!”
船艙裏的生活苦悶無聊,每天固定兩個時間,可以上船去排泄。那個時候才可以自由的呼吸下新鮮空氣。周東海他們倒沒有為難唐易與寧珂,甚至在上廁所時,唐易要求與寧珂一起,他們也沒有反對。
一般都是寧珂在廁所裏麵,唐易在外麵守護。同樣,唐易在裏麵時,寧珂也是在外麵。這船上處處危機,兩人不得不謹慎。隻是有時,寧珂如廁時,想起唐易就在外麵,還是會覺得很羞澀。
唐易贈送麵包的青年夫婦,丈夫叫做徐超,妻子叫做李月紅。李月紅如果仔細看,其實還是挺漂亮的。這對夫婦本來身體很弱,但在服食了葡萄糖後,身體也漸漸好起來。
閑聊中,唐易得知這對夫婦都是山東人,是想前去澳大利亞打工。因為聽說那邊即使是洗碗工,也一個月有相當於兩萬的人民幣。
他們是想去蹲三年的苦窯,回來好買一棟房子。
現實與理想差距很大,徐超夫婦早已經後悔不迭,對唐易更是感恩戴德。可以毫不客氣的說,沒有唐易,他夫妻二人已經死了。
他二人有唐易救,但其餘的人蛇卻沒有這個好運氣。在航行第三天時,已經死了兩個人。大多是身體素質差,又沒搶到吃的,加上這船艙裏太悶人,所以被活活悶死了。
這兩人死了後,直接被越南佬抬走,扔進了海裏。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名字,甚至沒有在這個世上留下任何記號,證明他們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