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禦麟的幾個手下當即跪下,“陛下!”
“這個護衛好生麵熟。”白逸羽話音剛落,他身後的銀魚突然出手,將那護衛一把抓起來,出手的同時點了其穴道,一把扯下其麵具。
“阿九!”銀魚驚呼一聲。
白禦麟臉色一變。
白逸羽看看銀魚手中的人,視線凝在白禦麟身上,話音有些冷,“皇叔,你不覺得你應該給朕一個解釋?”
“陛下深愛這個女子,本王覺得她行刺陛下定有苦衷,念陛下對她一往情深,故設法帶她出宮,護她安好,這難道不是陛下心中所想?”白禦麟的臉色已經恢複了平靜,看向白逸羽的眼神帶著一絲戲謔,“聽聞陛下愛她至深,不但將她安置在雲瑤宮,還夜夜宿在一處,極盡恩寵,難道陛下舍得她死?”
這時,白禦麟的兩個手下推著一個血人走了出來,那人勾著腰,低著頭,步履蹣跚,聽到白禦麟的這番話,腳步一滯。
“皇叔,朕那麼好騙麼?”白逸羽的視線當即落在那血人身上,身子一躍,徑直向著其掠過去。
誰也沒想到,白禦麟竟從輪椅上一躍而起,搶先一步將那血人抓到手中。
“皇叔果真會演戲,這些年一直坐在輪椅上,實在是委屈了你。”眼見著自己心心念念的人被白禦麟抓在手中,白逸羽的心懸了起來,他一瞬不瞬地看著渾身是血的人兒,垂在長袖中的手指蜷了蜷。
“彼此彼此,陛下這戲也演得不錯。”白禦麟冷哼一聲,攥住手中人兒的長發,將她的頭抬了起來,“既然陛下什麼都知道了,那本王倒想看看,她的命到底值不值錢。”
眾人當即吸了口冷氣。
眼前的這張臉,還能叫臉麼?
血肉模糊,根本辯不清五官,唯有一對眸子,依然能辯出從前的模樣,可此刻,眸子黯淡無光,注滿了絕望。
“玖兒!”白逸羽的心狠狠擰成一團,一聲呼喚撕心裂肺。
“阿九!”馬耳看著那張臉,也忍不住驚呼一聲,整個人都開始顫栗起來。
“陛下,你確信你沒有看錯?夜夜在你身下承歡的,被你封為皇後的,可是那個絕色女子,這一個比鬼還醜的,真的是蕭玖璃麼?”白禦麟故作吃驚,可他說出的話卻讓被他抓著的人眼神更為黯淡。
“你這個惡魔!”白逸羽隻覺得胸中被憤怒和悲痛填滿,“放了她!”
“就算本王放了她,她怕是也不會跟你走了。”白禦麟低頭看著麵目全非的人兒,“本王早就說過,這世間最不可信的就是男人,他口裏說著愛你勝過一切,卻連誰是你都分不清楚,他已經娶了你妹妹,並和她做了夫妻,你還要跟著他?”
蕭玖璃抬頭看著白逸羽,眼裏閃過一絲難言的痛,隨即,她低下了頭。
“玖兒!”白逸羽的心更疼了,蕭玖璃眼中的絕望讓他心生恐懼,他覺得自己一下變得渾身冰涼。
“陛下,她不願意跟你走。不過,本王可以幫你達成心願。”白禦麟殘酷地笑著,“隻要你頒旨退位,讓位給昊兒,本王定會將她還給你!”
“白禦麟,你真的以為朕拿你沒有辦法?”白逸羽一拍手,有人推著五花大綁的劉妃和白滄昊走了出來。
“你敢!”白禦麟臉一沉,渾身散發出一股戾氣。
“當年派人暗殺父皇的是你吧?”白逸羽的聲音冷得像冰,“沒想到皇甫鈺心係父皇,皇甫一族在重要關頭同意了她的選擇,將她送給父皇做了藥人,擁立父皇為太子,破壞了你的計策。”
“父皇繼承皇位後,劉府為討好父皇將女兒獻給他,可劉妃與你早已互許終身,你對父皇又添新恨。後來你無意間得知盧尚書去江南尋過盧妃早年的先生蕭然,抽絲剝繭,便懷疑他是前朝帝師。於是你自編自導了一出戲,重傷躺在西山村的溪流裏,被蕭然的養女蕭瀟救起,並很快騙得她的歡心,和她結為夫妻。”
“其間,你讓人劫殺進京趕考的謝軼麟,扔到一個孤老婆子屋前,目的隻有一個,便是為了今後掩飾自己的真實身份。”
“誰知道,蕭瀟雖然相信你,可蕭然卻對你一直心存戒備,不管你如何探聽,他都沒露半點口風。到後來,你也懷疑自己找錯了人,於是不告而別,拋下身懷六甲的蕭瀟,悄悄返回京城。”
蕭玖璃聽到這裏,猛地抬起頭,眼裏寫滿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