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他想起了王姍姍的身份,他想起那個時候,片場裏有一個比自己大一點的姐姐很喜歡來找自己玩,他記得爸爸叫那個姐姐姍姍。
原來是這樣嗎,她想折磨自己嗎。那時他雖然還年幼,卻記得爸爸在拍完電影後就和媽媽帶著自己搬家了,從那裏以後家裏就再也見不到歡笑了。
有一次他放學回家,看見爸爸吊在高高的房梁上,再也不動了。
他忘記了這一切,媽媽去世以後,他被接進孤兒院,那裏有許多小朋友,還有很慈祥的院長,那些美好足以叫他忘記那些不美好。
他活得很幸福,可是如今這份幸福卻被人用這樣恐怖的方式破壞。
當然現在,他已經了解到王姍姍之所以會這麼做的原因了。
“對不起,也許對你來說我真的罪不可恕吧。”何釋對著王姍姍說道。
小鳳有些看不過去,不禁哼了一聲,道:“莫名其妙,你根本就沒錯啊——同樣悲慘的環境下,你就能這麼健康地成長,她卻偏偏走上這條路,隻能怪她自己,你當什麼爛好人啊。”
何釋靜靜地說:“我們畢竟不一樣,至少後來我的生活中有愛,而她——”
“住口,我不想聽你說這些,”王姍姍冷冷地說:“我不需要你可憐我。”
王姍姍重新調整了坐姿,麵向狄小傑,道:“你說的這些都隻是你的猜測,有證據嗎?”
十二 、
王姍姍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好象現在談論的對象並不是她。
一直不曾說過話的葉雪終於開了口,她淡淡地說道:“你真的以為自己的行凶計劃天衣無縫嗎?我不知道你利用什麼借口把楚笙歌叫到天台的,但你從身後刺殺她的時候,為了防止她尖叫出聲,你按住了她的嘴,然後被她抓傷了手背吧?”
“那天你在教室裏和我們說起當時的情況時,你說你身上的抓傷是為了保持清醒,其實都不過是為了掩飾而已。還有一個最好的證明,就是你在‘還原犯罪現場’的時候並沒有提到犯人曾按住楚笙歌的嘴,就是因為心虛怕我們聯想到一起,不是嗎?關於這一點,隻要提取指甲裏的皮膚組織,再對驗你手上的傷,就能一目了然了。”
王姍姍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放棄了掙紮,她微微笑了笑:“我隻不過跟她說要談一談馮帥的事,她就自己過來了,枉費她讀那麼多書,一點防人之心都沒有,可笑。”
“還有,你跟蹤秦博鍾到酒吧門口,然後對他的刹車動了手腳,自以為做的天衣無縫是嗎?但是門口的設像頭可是拍得一清二楚。”
聽到這番話,王姍姍有些意外地揚了揚眉。
“我想知道你殺害博鍾的動機是什麼?你們根本就不認識吧?!”狄小傑有些激動地說。
“他運氣不好,誰讓他聽見了不該聽的話呢。”王姍姍冷冷地說道。
狄小傑握著拳,沒有說話。
“我跟你說過吧,我跟馮帥告白卻被他拒絕了的事?這件事後來傳的整個係裏都知道了,不過版本,可和我告訴你的不一樣。”王姍姍說著有些惡毒地笑了:“什麼喜歡一個人的心情被當作談資無法接受,事實上大家所知道的版本是馮帥這個富二代如何惡劣如何喜歡玩弄女人,我又是如何純情如何被人傷害。身為馮帥的女朋友楚笙歌當然無法忍受自己的男朋友被人這樣說,於是某一天她打電話給我,要我向大家澄清這件事。”
“想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我理所當然地拒絕了,這就叫踩著他的名義上位,懂嗎——我對楚笙歌說,把這個謠言散播出去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我,她聽了以後那個表情真是笑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