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好的?”楚飛軒非常意外,他看著自己纏滿紗布的手臂陷入沉思,良久,對遊倩說,“你說你們發現我時,除了衣服上,其他地方都沒有血跡,是嗎?”
遊倩對他點點頭,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或許家主的血,就是修複家族信物的關鍵,”楚飛軒似乎是為了確認自己的想法,說,“現在回我家,我們一起。”
因為楚飛軒才剛醒不久,遊倩是不想讓他離開醫院的。但楚飛軒的態度十分堅決,在他的堅持下,遊倩不得不將他帶回桃江左岸。
而林展似乎已經習慣了楚飛軒的行事風格,也並沒有阻攔他們,隻是再三強調,辦完事情要回到醫院,好給傷口換藥。
兩人回到楚飛軒家時,門開著,家政阿姨正在擦客廳的玻璃。
她看見楚飛軒,點頭問好後,說書房已經收拾好了,但是那隻黃玉烏龜搬不動,所以還放在原處。
書房確實被收拾得整整齊齊,桌椅也擺回了原處,隻有黃玉烏龜仍在原來的位置,保持著從楚飛軒懷裏掉落出來時的樣子。
楚飛軒說從他剛回國時他就發現了,黃玉烏龜隻有他自己才能移動,所以他並沒有像他父親那樣將它藏起來,而是放在書房裏,方便每日的占卜。
遊倩走過去試著搬了一下,果然紋絲不動。
楚飛軒輕鬆地將黃玉烏龜拿起來放到寫字台上,他們仔細觀察後,絲毫沒有發現碎裂的痕跡,甚至連一絲刮痕都沒有。
“我現在氣血不足,心思不靜,沒有辦法進行占卜,否則倒是可以問問信靈。”楚飛軒言語裏透著惋惜,他輕撫龜殼,繼續說,“我以前一直以為這隻烏龜是祖先之靈,直到高伯伯告訴我們家族的秘密,我才知道,它竟然是家族信物。雖然它隻能回答‘是’和‘否’,我依然通過向它占卜得到很多信息。”
“所有的事情它都知道嗎?如果問它彩票結果豈不是很容易就有錢了?”
“我說過,占卜不是預測,它隻能解釋已經發生的事情。”楚飛軒笑著對遊倩說,“並且信靈不是人,有些事情它和人的理解不一樣,比如說人有生死,信靈卻分不清生與死,隻要靈魂還在,不管是鬼魂還是已經投胎轉世,信靈都會認為是‘存在’,一旦靈魂消滅,就是‘不在’。”
遊倩遺憾地歎了口氣,但也不算全無收獲,雖然她不懂占卜和信靈,既然確認家主之血可以修複信物,那麼遊家的那些紅玉碎渣,是不是也可以用這種方法修複呢?可是要取血一定是會很痛,想一下遊倩就退卻了。
不過仔細琢磨著楚飛軒的話,遊倩隱約覺得,哪裏好像有些不對勁。
既然除了家主,其他人都無法移動信物,可是為什麼鬼勢能夠和他搶奪信物碎塊呢?
難道信物破碎之後,就會失去原本的特性?
遊倩突然想起自己隨身攜帶的紅玉碎塊,於是將它摘下來,遞給楚飛軒:“你幫我看看,它和你家的信物材質是不是差不多?”
楚飛軒接過紅玉碎塊仔細端詳,也證實了遊倩心中的想法,果然碎掉的信物誰都拿得動。
“這是……遊家的信物?”楚飛軒驚詫地看著手中的紅玉碎塊,“如果這真是遊家的信物,難道它已經碎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