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街道,沒有一絲風,安靜得有些慎人。
遊倩獨自坐在路邊的長椅上,抬頭打量著四周,天現微光,應該是黎明將至,雖有光,卻不甚明朗。
又坐了一會兒,感覺應該是過了十幾分鍾,或者更久,但是微光依舊,並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天亮。
陌生而熟悉的街道,幾乎一成不變的氛圍,雖然意識到這是在自己的夢中,但第一次,遊倩心中產生了疑惑。
這是哪兒?我為什麼會在這兒?
以往每次都是尋到那個暗紅長衫的身影之後,就會從夢中醒過來,或許,我該去找“他”?
這樣想著,遊倩準備站起來,但當她心中才有這個念頭,卻突然覺得手腕一緊,左手卻被什麼縛住一般,使她不能離開長椅。
說是被縛住,她才放下站起來的想法,手又能夠自由活動了。
將手伸到眼前,借著天空微弱的光,遊倩看見自己的左手被一團暗黑蒙住。那暗黑並不是附著在手上的顏色,而像是一團黑色的火苗,籠罩在她的手的周圍。
“人啊,你走不了的。”一個傲慢的聲音突然傳來,“你不老實呆在這裏,會死。”
“誰?”第一次聽到這個傲慢陌生的聲音,遊倩一陣警覺,卻尋不到聲音的來源。
“誰?”那傲慢的聲音把這個問題重複了一遍,語氣透著幾分不屑,“人啊,本座原諒你的無知,現在臣服於本大爺腳下還來得及。”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不再那麼安靜的原因,雖然那傲慢的聲音有些攝人,以往的那種緊張感卻削減了幾分。
“你在哪兒?”遊倩謹慎地張望著四周,空蕩蕩的街道裏隻有她自己,“就算讓我臣服,也得讓我看見你的腳吧。”
“嗯,說的有些道理……來吧,人啊,過來臣服!”
隻聽“噗”的一聲,遊倩麵前出現一團暗黑色的濃霧,那濃霧與她手上黑色的火苗的氣息有些相似,氣勢卻弱很多。
待濃霧散去,在遊倩詫異的目光中,一隻形似龍卻又長了兔耳虎爪的“獸”出現在她的麵前。
“本大爺的既已現身,人啊,還不快來膜拜!”
按說“獸”的形態各異,長成這樣也沒什麼好意外的,但是眼前這隻“獸”張牙五爪,瞪著一對黑漆漆的小眼睛麵露凶相,卻使遊倩“噗嗤”一下笑出聲來——隻有二十厘米高的身軀,怎麼看都威嚴不起來。
“人,怎可在本大爺麵前言行不端?”看見遊倩笑得停不下來,獸十分憤怒,縱身躍到長椅上,口中噴出暗黑色火焰,“你可知你手上的業火是如何來的?再不臣服,本大爺便將你周身都燒了,不管是天帝還是閻王,都救不回你!”
饒是那獸跳上了長椅,就算它暴躁地跳起來,也不過到遊倩的肩膀高,那黑色火焰雖然使遊倩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但那獸憤怒的樣子,看起來仍然十分好笑。
零星的記憶碎片出現在遊倩的腦中,使她不禁盯著眼前的獸,問:“你是……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