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丁丁小戈提醒,我早就已經發現妃茵的勢頭不妙,立刻左手撐起盾牌,右手抄起突擊步槍一邊開火一邊斜插過去。當我接近那架戰鬥機器的時候,魔獄戰魂正一邊惱怒地高叫著“你這個白癡,和我分享你的靈魂……”一邊向後退卻,丁丁小戈通過靈魂聯結的方式正在緩緩地為他增加生命。我舉盾擋住衝我射來的兩道射線,然後瞄準那架戰鬥機械連連射擊——你必須得承認,雖然我從來沒有經受過射擊武器的訓練,但我在這方麵的確很有天賦,槍口噴射出的綠色光彈接連打在目標的身上,無一落空。
什麼?你問我當時和它的距離有多遠?這麼說吧,在這個距離上,我啐口吐沫都大概能吐它一臉。
嗨,這有什麼好笑的?距離近就不能說明我很有練習射擊的天賦了嗎?
雖然我射出彈藥連連擊中那架戰鬥機械的軀幹,但令人遺憾的是這並沒有給它帶來多大的傷害——事實上如果你的精神不夠擊中的話,甚至都不能確定它的耐久度是否真的減少了。
“傑夫,你選的到底是個什麼鬼玩意兒啊……”妃茵調轉槍口,將遠處正在結隊逼近的另外五台戰鬥機械打得傷痕累累——毫無疑問這一次她算是選對了目標——然後毫不留情地訓斥我道,“……手電筒嗎?”
天知道她所說的“手電筒”是個什麼東西,但我覺得它如果是把武器的話,恐怕不會比我手裏的這把突擊步槍威力更小了。我堪堪抵住了那架戰鬥機械的一次衝擊,剛想將步槍換成我習慣的長劍,這時候,在那架戰鬥機器的背後驀地閃出一個黑影。
兩聲悶響,兩道粗短的綠芒猶如兩把利劍刺入了那玩意兒的右腿關節。它顫抖著向後趔趄了兩步,而後右腿發出了金屬扭曲變形時“咯嘞嘞”地刺耳聲音,接著忽然“嘭”的一聲倒在地上,艙體中冒出一縷青煙,而後就再也不動了。
那是隱身的刺客紅狼,他不知什麼時候摸到了那架機器的背後,幾乎是把槍口頂在它身上開了兩槍,終於把它徹底報銷了。
當紅狼再次隱身離開之前,我看見他一隻手裏正拿著一根碩大的螺絲——這個積年的老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把那台機器上的零件兒扒下來了一個。
我嚇了一跳,忙遠遠地退了開去,生怕在這激戰之中自己身上那件重要的護具就被他順手牽走了——這可是要命的事兒。
幾乎是在這台機器倒地的同一時刻,一道淒厲的聲響破口而來,而後我看見一道淩厲的綠芒從丁丁小戈的藏身之處破空而出,正射入不遠處正在接近的另外一台戰鬥機械的艙體前段。盡管已經被妃茵打掉了不少,可它仍然還剩下接近一半的耐久度,在正常情況下,想要幹掉這台殺戮機械還得再費一番手腳。可令人驚訝的是:這台機械在中了這一槍之後耐久度瞬間清零,立刻僵住了身軀,而後緩慢而又遲鈍地作於旋轉了一下艙體,繼而就癱倒在了地上,一動也不動了。
“耶,一槍爆頭……”丁丁小戈興奮得大叫起來,囂張得手舞足蹈,但還沒有忘記提醒我們,“……打它頭頂上的那個紅色的燈!那是它的要害!”
腿部的關節和頭頂的紅燈,當了解了這種戰鬥機器的要害之後,這場戰鬥就逐漸變得簡單了起來。妃茵用她那密集而又強大的火力將試圖接近我們的敵人壓製在一定距離之外,盡管她很難將對手擊毀,但卻為我們提供了更多的機會;而無論是用劍還是用槍,我仍然高舉著盾牌衝在最前列,竭力抵擋住最接近我們的敵人,而和我站在一起的還有丁丁小戈的魔獄戰魂;長弓射日複活後收斂了他的衝動,老老實實地做起了戰地治療者的本職工作——不過每當他的雙管磁能炮充滿一次能量之後,他都會毫不吝惜地將這發炮彈轟出去,而他選擇的武器威力也確實驚人,幾乎每一次都能收獲至少一台戰鬥機械的殘骸。
如果說我們是在常規戰鬥的話,那丁丁小戈和紅狼簡直就是在收割。紅狼將一個刺客潛伏等待而後一擊致命的邪惡行徑做到了極致,他每次都會選擇一台耐久度低於四分之一的戰鬥機械下手,用他那兩把體積雖小但爆發力強大的射擊武器卸掉對手的一條腿。
不過紅狼的戰術雖然很有效,但他在大多數時間裏不得不等候“匿蹤”技能的冷卻,相比之下丁丁小戈的攻擊更加狠毒。這個狡猾的半獸人術士對於那把長程狙擊步槍的偏愛不是沒有道理,他對於這件武器似乎有著相當的天賦,借助那先進的瞄準係統,他槍槍瞄準那些戰鬥機械的致命部位,差不多每五槍就能幹掉一台。
同時,我們也漸漸熟悉了這些戰鬥機械的警戒模式,以一個相對穩定的速度前進,並且在與敵人遭遇時保持一個恰當的距離,將每次吸引的敵人保持在我們可以控製的範圍之內。就這樣,我們穩健地在叢林中前進,直到一個巨大的基地出現在我們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