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馨從校醫院走回教室的時候自習課已經開始很久了,她喊了聲報告坐回自己的位置,那瓶飲料還在她的桌子上,顯得刺眼灼目。
是,寧馨承認,陳小暖說的沒有錯,她寧馨不是單細胞動物,她不是不會思考,衣臨風有很大的嫌疑。
可是她為什麼一定要把畢陽的一切作為自己思考的前提,畢陽和她寧馨有什麼關係!這件事情畢陽是受害者,她很抱歉。可是飲料是別人給衣臨風的,還是衣臨風自己的?二者都有50%的可能性。
寧馨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也不想知道。她願意相信衣臨風無辜,她為什麼不能跟著自己的心走呢?
當天畢陽回到家,推了推門,不需要他插鑰匙,門就了。
畢陽笑了笑,他早就知道,從初中到高中給他的房子是有人可以隨便出入的。
“少爺。”客廳的沙發上坐著的那個人站了起來。
“楊叔叔。”畢陽不冷不熱地應了一聲,隨手按開房間的燈。燈光忽然大亮,照出了畢陽臉色的蒼白,也照清了對麵的人。
房間已經打掃過了,木地板拖得鋥亮還打過了蠟,那張土耳其的地毯也被清理幹淨了。畢陽看過的亂七八糟的書和漫畫都整整齊齊地碼好擺在了茶幾上,隨處亂放的衣服也都整理好了放在長沙發上。
“老爺說你該出國留學了。”被畢陽稱作楊叔叔的人語聲溫和,卻有一種不容反抗的力量。
“不去,撤銷讚助是他的籌碼嗎?”畢陽無所謂地把自己摔在長沙發裏,枕在那一疊理好的衣服上,鞋也不脫就把腿抻直了垂在沙發尾。
楊叔叔過來幫他脫了鞋,拍了拍他的兩隻腳,笑道:“是我的主意,你的數學老師給我打來電話說你身體狀況不好還硬要比賽,學校拿你沒轍,希望家庭這方麵勸一下你,我才想到這個主意。”
“噢,”畢陽在學校裏留的是楊叔叔的電話,他盤腿坐了起來,問道“那就是說比賽不會受影響了,我們還是可以照常比賽,對不對?”
“是,少爺!”楊燁頓了頓,繼續說道:“高中籃球聯賽是會繼續舉行,隻是你不會參加了。”那他的聲音裏無悲無喜,極為冷靜。
“說來說去不過還是把這場比賽當做籌碼,比賽舉不舉行無所謂,不要拿它威脅我,我不會出國留學的。”畢陽說著從茶幾上拿了一本漫畫書看了起來。
“老爺說你16歲出國留學,護照已經辦好了,學校也聯係好了。明天飛歐洲,大後天就是報到的日子,這是不能改變的事情。”
畢陽不再說話,他把漫畫書翻得很響。
“籌碼不是高中籃球聯賽,是你的朋友!你不去留學,你在這所學校交到的朋友都會失學的。少爺,你是去,還是留由你自己說了算。”
翻書的聲音停止了。
“我選擇離開。”畢陽說。
楊燁輕輕地歎了口氣:“少爺,有時候從地理上看起來你和他們雖然生活在一個世界,但你要清楚你們並不在一個世界。明天我去幫你辦理退學的手續,好嗎?”
畢陽把書蓋在臉上,無情無緒地說道:“好。”
“老爺說你恨他,所以出國留學前你可以不去見他。”
“最好!”畢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