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煥深吸一口氣,語氣落寞:“我的父親都已經去了,我從十二歲開始便與師尊一起在天星宗生活了...”
“小友抱歉,無意冒犯,還請節哀。”唐政神情立刻一凝,顯得異常沉重,而唐婉容也是回過頭,驚訝的看著楊煥,她雖說對楊煥很熟悉,但關於楊煥父母的事情她也是第一次聽說,此時心中跟著也是一揪。
“沒什麼...”楊煥苦笑搖頭,“從我剛出生的時候,我的母親就因為難產而已,其後我便和父親相依為命了..”
“那後來呢?你的父親...”唐婉容忍不住的問道,唐政瞪了她一眼,唐婉容立刻意識到問過頭了,可卻為時已晚...
楊煥深吸一口氣,眼神更加落寞,不過其中卻有幾絲光亮,似在回憶從前,緩緩開口:“後來...”
楊煥長歎一口氣,眼睛一閉,似又回到了那一天...
時至深秋,恰逢日落,是一個普通的小山村中本應該靜謐和諧的時刻,但此刻卻是並非如此,一間殘破的小屋前,裏三圈,外三圈圍著不少人,更是在紛紛議論。
“哎,你說這老楊怎麼突然就不行了呢?”
“老楊身體從翠霞去世後就每況愈下了,這到不是很意外。”
“你們說老楊這一走,楊煥那孩子怎麼辦啊。”
“就是啊,楊煥這孩子太可憐了,剛出生就沒了娘,後來爺爺奶奶也都相繼去世,現在父親又是這樣,哎~可憐呐。”
聽到這話後,眾人也都漠然不語,眼露悲哀。
而此時一個半大小子正風風火火的向著小屋跑來,眼裏隱有淚花。不大一會就到了人群邊上,奮力向內擠去,嘴中還不停喊著父親。
眾人一看見這個約莫十二三歲的少年,漠然中紛紛讓開了一條路,眼中憐憫之色更重。
少年看見屋裏那躺在床上的憔悴男人,兩鬢斑白,臉色更是蠟黃,眼裏再也控製不住的流了出了,跑到床邊握住男人的手,哽咽道:“爹,你怎麼了爹。”
那憔悴男人,看著眼前的少年,一笑說道:“煥兒,爹沒事,這是老毛病了。”隻不過那眼中的不舍卻是沒有逃出一直在旁邊站著的老者的目光。
“哎~~”老者一聲歎息,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走了出去。
“真的沒事嗎?”少年將信將疑,眼裏也已經不在流了,不過那哽咽的聲音卻是依舊止不住。
“真的,爹什麼時候騙過你啊。”憔悴男人依舊微笑著說著,不過那話語卻是更加有氣無力。
“嗯,我信爹的。”少年乖巧的點了一下頭,抹了一把鼻子,露出了笑容。
“好了,煥兒,扶爹起來,爹要看看你娘去。”男子依舊有氣無力。
“爹,你小心。”少年聽見這話,也沒有多想,扶起憔悴男子,就向著屋外走去,眾人看著這一幕也是紛紛歎息。
屋外的後方不遠處,有一座小山,小山村的人都稱之為祖山,也是山村人落葉歸根之處,此時,憔悴男子和少年站在一個小墳包前,男子看著那木質墓碑上的一行小字“楊溫氏翠霞之墓”雙眼落寞,少年則是跪下磕了三個響頭,低聲道:“娘,我和爹來看你了。”不過眼中悲哀的神色卻是很淡。
他的母親在生他之時就難產而亡,他從小對這個母親就沒有什麼印象,是以現在也難有太過悲哀的情緒,因為他沒有絲毫關於母親的記憶
。
“煥兒,你去附近玩吧,爹想和你娘說會話。”男子依舊有氣無力,微笑說道。少年乖巧的點了一下頭後,便跑去了一旁要去爬樹。
男子緩緩做坐在墳前,用手摩擦著墓碑,看著那在一旁爬樹的少年,似自言自語的說道:“翠霞呀,為夫就要去陪你了,你也不用孤獨了,不過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煥兒了,他還小,你說我一走,煥兒可怎麼辦啊。”男子說著話,眼淚也不自主的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