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牛寨二當家名叫陳巴山,是一名身高七尺的中年漢子。他有一個特點,就是臉長得極長,猶如一塊染血的豬腰子,暗紅暗紅的,長年透著一股子血腥、陰冷,說話還嚴肅不帶感情,使得他在寨內的地位僅次於翻山客,有很高的威信!
在宴席上,他一邊大口喝著酒,一邊翻著白眼四處亂瞅,形如追兔子的野狗,終於逮住一個機會,怎會放過。
豬腰子臉一震,他嘿嘿說道:“大哥啊,今天有你多年拜把子的兄弟在這裏,我這二當家可就實話實說了啊!”
翻山客左手將稠密的黑胡子往下壓了壓,滋溜一聲喝下一口白酒,擺擺手說道:“你是山寨二當家,有什麼話直說無妨!”
眼角斜斜瞟了一眼沈天謝,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他才說道:“天謝娃也不小啦,今年已經十七,是該出去走走了啊,總呆在山寨也不是辦法。我看啊,不如讓他與何嶽山大哥一起下山,去曆練一翻!”
“不去!”
“我們隊伍不需要人!”
不等翻山客應聲,沈天謝與錢小墨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他們似乎都沒有料到對方會在這時候說話,不由得馬著臉相互看了看,輕輕冷哼一聲,扭過頭去。
陳巴山神情一愣,看看沈天謝,再看看錢小墨,尷尬說道:“這是怎麼回事啊!”
“你說的事,我方才已經說過啦,這小兔崽子不願去!那小丫頭也不願意他去。”
陳巴山眼珠子滴溜轉上一圈,偷偷瞟了一眼錢小墨,心中已然明白她為何拒絕,說道:“小姑娘啊,俗話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天謝可不是普通的一品氣修者,如果你將他當成普通的一品氣修者,那可是大大的錯啦,而且還會吃大虧的! ……”
“我的事不用你管!”沈天謝突然插話,雙眼射出蠻橫之光,顯得極度不耐煩,厭惡之色也溢於言表。
聽見沈天謝不留情麵的話語,陳巴山覺得麵皮發燙,血氣直往頭頂湧,眼中也是怒容隱現,射出森然的殺機,心中暗罵:“小雜種,就讓你暫時得意得意,等你下山後,看我怎麼收拾你,哼!將你收拾了,就是那老家夥,寨主的位置,他坐了那麼多年,也該讓我過過癮啊!”
心裏雖然這樣想,但他隱藏得很好,誰也沒有發現,嘴上哈哈大笑,顯得毫不在乎。
“大哥啊,我可是完全為他好,你小子越大越野了,連我的話都不聽,是該下山曆練曆練了啊!”
聽著陳巴山這番話語,翻山客神色少有的嚴肅起來,皺眉沉默半響,等到心中下定決心,才緩緩開口:“天謝娃啊,隨你何嶽山伯伯下山去吧,山寨的事不用操心,有我和你巴山爺爺在,不會有事的!”
這次,他說話的速度很慢,幾乎時一字一頓,顯然是內心經過一翻權衡才下的決定。
爺爺生著一堆濃密的大胡子,表麵上看性格粗魯不堪,顯得對什麼都不在乎,但實際卻是心思細膩,不論什麼是都算計在心,不然也不會穩坐寨主這麼多年。
一般來說,每當他用很慢且很嚴肅的語氣說話時,就代表著這件事就這麼定了,已經沒了商量的餘地。所以沈天謝此時坐在一旁,焦急得就像臉上有無數螞蟻咬過似的。
嘴巴一陣蠕動,沈天謝就要站起來說話,翻山客擺擺手打斷了他,對著何嶽山說道:“我孫子啊,說實話,雖然隻是一品氣修者,但本事真的不小,我相信,他當一個向導是沒問題的!隻是性格有些頑劣,以後就要撈何弟多費心了!”他抱拳行禮。
聽見這話,錢小墨臉色一急,就要插話,何嶽山擺擺手示意她不要說話,緩慢開口:“一切包在小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