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天謝眼裏,銀白色的槍影化為萬點寒芒,或左或右,或上或下,或前或後猶如浪潮一樣向自己刺來,完全封死了所有的退路。
沈天謝除卻丹田異常之外,也沒有得到過名師指點,更別說練習高深的吐納之法,從小到大,他隻學過一套斬馬刀與一套殺劍,都是很實用的普通基礎功法,方才之所以能夠殺死陳巴山,大部分是靠了丹田冰寒屬性靈氣的緣故。
此時麵對龍嘯海的殺招,他徹底陷入了被動之中,知道隨時都有可能喪命,所以集中精力觀察著龍嘯海的破綻。
寒芒雖有千萬點,但槍卻隻有一杆,所以最終能夠刺中人的也隻能是其中一點寒芒,其他的不過都是障眼法而已。
這其中的關鍵之處,沈天謝知道,但是怎樣找出破綻,卻是一個天大的難題。
“大爺的,長矛到底從啥地方刺來?”十分認真地盯著寒芒瞅了瞬間,沈天謝便發現寒芒大小一樣,亮度一樣,甚至連刺來的速度,也是坑爹的一摸一樣。
沒有想到應對之策,沈天謝隻能采取守勢,將不知名的寒屬性靈氣灌注到鐵劍上,橫在胸前,神色凝重地看著滿天寒芒。
嘶嘶~
層層空氣被刺得爆裂,發出撩人耳膜的聲音,周圍萬點寒芒瞬間化為點點煙火,泯滅於空中,隻剩一點腥紅的寒芒猶如星星之火,轟然擴大,帶著無限威勢向沈天謝的胸膛刺去。
在長矛矛尖寒芒擴大的瞬間,已經遺漏了一絲氣息,沈天謝準確的把握住了這絲氣息,知道這一擊很猛,不能硬拚,隻能防守,所以他在最短的時間裏做出了最正確的動作,鐵劍當作戒尺,一手握一端,死死抵擋龍嘯海拚命一擊。
鐺!
長矛刺在劍身之上,發出猶如敲打冰棍的沉悶響聲。同時,由於它的力度太重,重到了沈天謝雙手不能承受的程度,所以長矛在刺中鐵劍的時候,沈天謝雙手的虎口一顫,絲絲鮮血溢出,鐵劍有些向內傾斜。
鐵劍傾斜,長矛在劍身上跟著滑出一道毛線粗細的黑黑的痕跡,飛濺出一連串火花,發出金屬摩擦特有的嗤嗤聲音。
噗嗤!
銀白色的矛尖最終滑落鐵劍,順勢刺在了沈天謝的胸骨之上,一捧鮮血順著矛尖流了出來,滴落到草地之上,染紅一片野草。
“怎樣,小雜種,不好受吧!”龍嘯海離沈天謝不足三米,一手緊緊握住長矛,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勢,囂張的聲音猶如銅鑼一樣傳入沈天謝耳中。
在平時,一般都是沈天謝提起石頭砸人,欺負別人,何時被別人欺負過,所此時他很難受,身體疼的難受,心裏更是憋得難受,在不知不覺中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深深吸上一口氣,壓下心頭怒火,沈天謝咧嘴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齒說道:“本以為能夠很順利的將你殺掉,結果你居然比我想象中的厲害,計算失誤,嘿嘿!”說著,露出一個笑容。
小命都快玩完了,這家夥還笑得出來,龍嘯海很不爽,十分狠毒地說道:“計算失誤就得死!”
“不見得吧,雖然長矛刺中了我,但是被我鐵劍所阻,失去力道,刺入肉裏不到一寸,你殺不死我的。”沈天謝眸子閃過一抹冷光,沒有一絲快要喪命時的恐懼。
“是嗎?”龍嘯海臉色一沉,猶如一汪死水,瞬間將刺入的長矛拔出。
長矛拔出,鮮血噴湧,沈天謝雖然痛得呲牙咧嘴、擠眉弄眼,但卻硬生生忍住沒有出聲一點聲音,因此翻山客、何嶽山等根本不知道,還在與對手纏鬥。
將這一幕看在眼裏的隻有錢小墨,她是青州錢萬貫的女兒,不喜歡學武修氣,但卻喜愛讀書,所以長這麼大,不論是野史怪誌,還是氣修的書都讀了不少,用博古通今來形容一點不為過。
在龍嘯海出矛的瞬間,她已然知道這矛法叫做遊龍三式,並且還知道槍法的缺點,但是她卻沒有直接說出來,因為她有點討厭自以為是的沈天謝,覺得讓他受點委屈是一件很開心的事。
但此時見著沈天謝鮮血噴湧、赤牙咧嘴的摸樣,她小嘴緊閉,雙手緊握,水汪汪的眼睛裏透著一些自責,一些後悔,正暗暗為沈天謝擔心。
“毒龍出山!”前方龍嘯海發出一聲狂吼,銀白色長矛簌的收回,腰盤猛然用力,隻見銀白色長矛在空中旋轉一百八十度,畫了一個圈,以更快的速度、更大的力道又一次向沈天謝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