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中常年不透陽光,盡管是炎熱的夏天,但還是潮濕、幽暗,透著一股冰冷。
呼呼的疾風從臉龐刮過,有些刺痛,錢小墨從麻木之中清醒了過來。
“啊……,無賴!”
她發現自己正被一個男人抗在肩上,快速疾跑著,一些枝椏還不時戳在臉上,很疼,所以本能的掙紮了幾下,想要大叫。
“如果不怕被抓住,你就盡情叫吧!”沈天謝喘著粗氣一邊呼呼疾跑,一邊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那三個黑衣人很厲害,我敢肯定何嶽山與你表哥不是對手,就算加上我們青牛寨的人,也不行。黑衣人要抓的是你,如果你繼續與他們在一起,在道義驅使下,他們是不會獨自逃走的,最終隻能一個一個死在黑衣人手下,所以我抓住了這個空擋,將你給先行帶走,這樣他們保住性命的幾率就大了一些!”
聽完沈天謝的話,錢小墨從震驚之中迅速鎮定下來,神色中閃著冷靜的光芒。
這時,他覺得身子有些難受,眼睛微微往下一看,臉頰立馬變得滾燙,泛起一圈緋紅,用手指著沈天謝,聲音驟然變得比高八度還要高昂幾分,尖銳刺耳,“啊……,你壓著我啦!”
沈天謝的耳膜被震得有些刺痛,心頭產生了一些莫名的怨氣,腳步不禁放慢了些,心想這丫頭啥回事,自己累死累活扛著你逃命,難道還有錯,就算挨著、碰著、壓著應該都是很常見的事吧,忍一忍都過去了,居然做出如此模樣,巾幗不讓須眉的氣勢到那裏去了,難道盡數被狗吃了。
鼻孔裏重重哼出一道氣息,沈天謝正準備要好好教訓下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千金小姐,但突然間他愣住了,不知該說什麼好,因為他發現錢小墨兩團軟糯的舒胸此時擺得整整齊齊的,正壓在自己肩上,而且看樣子壓得有些時候了,因此變得有些癟。
一時間,沈天謝覺得臉上似乎有千萬隻螞蟻在爬,滾燙滾燙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
喉頭一陣滑動,他對著錢小墨嘿嘿傻笑,一個勁陪不是,“誤會……,絕對是誤會,方才情況緊急,沒注意,沒注意。”
剛才處於陌生的環境,再加之突然間發現這種事,所以錢小墨才會尖聲驚叫,在沈天謝道歉這會兒功夫,她已經恢複了平時的冷靜,說道:“既然是誤會,那趕快換種方式,不然本小姐可要……”說話的時候,她不忘咬咬圓潤的嘴唇。
沈天謝得了聖旨,立馬照辦,雙手掐住錢小墨的小蠻腰,手臂往上舉著旋轉了一些角度,剛好錯過舒胸時,又將她扛在肩上繼續往前疾行。
“好像感覺有些不一樣,還是剛才扛著舒服,要柔軟一些!”疾行中,沈天謝不禁有些後悔,不應該那麼快變換錢小墨在肩上的位置的,應該再好好感受一翻是什麼樣子,必定這是第一次啊。
“我們在向什麼地方逃走,樹木越來越茂盛了?”錢小墨此時頭朝後,雙腳朝前,見著樹木一排排後退,枝椏戳在臉上的頻率也越來越高,心裏深深擔憂起來。
一提到正事,沈天謝立馬來了精神,答道:“我故意選擇這種路線逃跑的,因為有一些大樹與濃密的樹葉做掩蓋,他們追蹤的難度會增加,從而我們逃命的幾率也就大了些。”
“那你知道我們此時處於什麼位置,又怎樣走出這林子嗎?”錢小墨秀美微皺,繼續追問。
抬頭看天,全是濃密的樹木,隻有零星幾縷陽光射下來。掃眼望四周,全是深綠色的樹木與野草,沈天謝不禁搖搖頭說:“不知道,但總比死在那些黑衣人手中好!”
話音剛落下,他感覺到錢小墨身子在這時不停顫抖起來,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就像遇見了什麼凶猛的野獸似的。
心中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安,沈天謝問道:“出了什麼事!”
“黑衣人追了上來,恐怕我們不會被困死,會被他們殺死。”錢小墨盡量控製著情緒,用平靜的語氣說話。
沈天謝的心口瞬間像壓了一塊千斤重石,幾乎喘不過起來。
他本以為有爺爺與何嶽山拖住黑衣人,怎麼也能夠堅持一時半會,而黑衣人要追捕錢小墨,也不會盡全力,那麼所有人都能夠逃得性命。但此時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黑衣人就追趕了上來,隻有一個結果,那就是爺爺他們已經敗在黑衣人手裏,甚至有可能已經斃命。
意識到這點,沈天謝心裏湧上一股深深的悲憤,但他知道此時不是悲傷的時候,嘴一裂,眉毛一揚,硬生生壓了下來,問道:“後麵有幾名黑衣人?”
“兩名。”錢小墨答道。
聽見這個答案,沈天謝心情微微舒暢了一些,追來的是兩名黑衣人,不是三名,那就證明此刻爺爺他們暫時是安全的,但這又從側麵得出一個不好的信息,那就是黑衣人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厲害,隻需要一名就能拖住後麵全部的人,就算隻追來兩名黑衣人,也不是沈天謝能夠對付的,何況背上還有一個十足的拖油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