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被消去耳朵的黑衣人剛剛舉起寒光閃爍的利劍,便感覺到胸口傳來鑽心的疼痛,那感覺就像有一根鐵棍插入胸口,在不停攪動,很痛很痛。
哐!
利劍掉落到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黑衣人雙手顫抖著,身子顫抖著,甚至全身都顫抖著,費了很大力氣才緩緩朝胸口看去。
最外麵是衣衫,衣衫裏麵是柔軟的金絲護甲,閃著金色的光芒,但都被匕首爆炸形成的鐵屑穿透,千瘡百孔,裏麵已經血肉模糊,股股鮮血飛濺出來,染紅了護甲與衣衫。
低下的頭緩緩抬了起來,黑衣人雙眸充滿鮮血,很是不甘,瞪著沈天謝,“怎麼可能,怎麼……”
他的話語中包隱藏著很多疑惑,為什麼自己一個氣修四品的高手會死在氣修二品手中,為什麼他的鐵劍揮炸裂威力那麼大,竟能穿透護甲,為什麼自己那麼倒黴,陰溝裏翻了船!
世界上沒有為什麼,有的隻是結果。轟的一聲巨響,黑衣人身子直挺挺往後倒去,口中鮮血噴湧而出,已經喪命。
黑衣人的屍體擺在眼前,沈天謝有些不相信這是自己做的,所以閉眼長長呼吸幾口新鮮空氣才重新睜開眼,黑衣人的屍體沒有任何變化,還靜靜躺在原地。
這下,沈天謝信了,沒有再發愣,彎腰快速撿起丟在地上的鐵劍,朝後側望去,必定在他眼裏,雲雀是不怎麼靠譜的鳥,萬一半路掉鏈子,嚇得逃命飛走了,最後拚命的還得是自己。
當他眼光掃過右方黑衣人時,立馬目瞪口呆,因為此時的黑衣人已經成了一具屍體,正躺在地上,腦袋上有一個大大的傷口,往外流著還沒幹涸的鮮血。臉上則是血肉模糊,分不清鼻子、眼睛、嘴在什麼地方,完全被雲雀的利爪抓得扭曲變形。
“這幾隻雞,總算沒有白吃,還有點用處。咦,它到什麼地方去了,難道走了!”沈天謝將周圍掃視一圈,沒有發現雲雀的蹤影,有些吃驚。
“怎麼,在找我!”頭頂樹上突然傳來一個高傲的聲音,沈天謝抬頭一望,好家夥,真會享受,此時正優哉遊哉地躺在一個鳥窩裏,翹著鳥腿,鳥嘴上還沾著一絲鮮血。
窩裏沒有其他鳥嗎?一定被它攆走了,沈天謝這樣想著,開口打趣,“你不是好鳥,鳩占鵲巢,還裝出一副得意模樣,不要臉!”
雲雀撲騰兩下,落到沈天謝右肩上,“什麼鳩占鵲巢,本來就是我的窩。對啦,可記得你說過,幫你忙就要烤一千隻雞給我吃的啊!以後我就跟著你啦,等到吃完才走。”
沈天謝頓時愁眉苦臉的,恨不得撞牆去死,以這貨那愛炫耀、愛自誇、愛貪吃的性格,不知路上會惹出多少麻煩來啊。
“它如果跟著上路,肯定會惹不少麻煩,不能帶!”沈天謝心中有了決定,正想開口拒絕,錢小墨轟轟從山洞跑了出來,第一關心的居然不是黑衣人被殺死沒,而是這二貨會在身邊待多久。
“雲雀,你挺不錯的,做我的寵物怎樣,保證每天都有雞吃。”錢小墨一邊誘惑,一邊想要將雲雀捧在手心。
雲雀撲騰兩下翅膀,落到沈天謝左肩,鳥頭搖得像波浪鼓一樣,眼睛都快翻白了,“不行,不行,女人是個麻煩的東西,我跟著這小子爽快。”
沈天謝心裏嘲笑一翻,開口說道:“女人是個麻煩的東西,那母鳥呢!”
“母鳥!”雲雀彈彈腿,思考片刻才回道:“隻要與母字沾上邊的都不是好東西,遠離為妙!”
沈天謝算是看出來了,這家夥是個懼內的鳥,也就不在這件事上糾纏,因為他認為當前還有一件更重要需要思考,那就是怎樣約束雲雀。
手托著下顎思索片刻,沈天謝對雲雀說道:“你要跟去可以,但是必須答應我三件事,如果不答應,咱們就各走各的。”
“什麼事,說來聽聽!”雲雀腦袋一歪,鳥眼瞅著沈天謝。
“第一,不得離開我三丈範圍之內,除非得到我的允許。第二,沒有我的命令,不得胡亂殺人。第三,沒有我的允許,不得表現得太聰明,以免嚇著人。”沈天謝緩緩說出條件。
雲雀悶頭想了會兒,清脆地答道:“可以,不就是不殺人,不走遠,不要變現得太聰明嘛,沒問題。”
聽見這話,沈天謝一顆心算是落下,它既然答應了這幾個條件,想來應該不會闖出什麼大禍來。
這時,錢小墨看了看有些刺眼的陽光,覺得心情格外舒暢,喊道:“咱們回青州,到時候請你們吃青州最出名的涼麵,那可是酸辣可口,韌勁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