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一口長長的鮮血從他嘴裏噴湧而出,緊接著轟隆一聲巨響,小童子的身子直挺挺的向後倒去,猶如一塊石頭一樣砸在地上,那是黃沙飛揚。
看看雙眼緊閉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小童子,在看看他胸口上衣衫破裂處露出的暗黑色指印,沈天謝動動脖子,甩甩袖子上沾著的少許黃沙,自言自語道:“真是笨蛋,像我這種愛偷懶的人,怎麼可能選擇後背作為目標,那裏的脊骨實在太硬,手指不好使啊。”
夕陽最後一抹餘暉照射在沈天謝的身上,影子格外的斜、格外的長,很符合沈天謝的性格。
抬頭看看夕陽,沈天謝抬起腳就要離開,突然間一個有些酸有些熟悉的聲音從遠處傳了進來,“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到什麼地方都喜歡爭強好勝,惹是生非。”
沈天謝抬頭往前方一看,發現是錢小墨來了,既然這個災星來了,一時半會肯定脫不了身,便索性站在原地,等著她到來。
錢小墨身後跟著兩名穿著較好,打扮得體的丫鬟,正急步如風向這邊趕來。此時的她,不再是那個渾身有些髒、總喜歡大呼小叫的丫頭,而是變成了一位穿著紫色華麗裙子、頭飾精美玉簪的姑娘,顯得大方得體,雖然走路很急,但他右手微微提著裙子,看起來頗具大家閨秀的氣質。
雖然這一切都顯示出錢小墨是一位涵養很深的大家閨秀,但沈天謝卻從她那一抹難以掩飾的蠻橫之中看出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幾個字,不由得冷聲輕哼,將頭扭向別處,不去看這難纏的女子。
“你……,你這是幹嘛?”錢小墨來到沈天謝身邊,指指倒在地上的小童子,再指了指一旁掛在木架之上整齊的衣衫,顯得有些難以忍受,語音打著顫。
沈天謝有些不解,轉過頭看看錢小墨,再看看她手指著的地方,不由得緊張萬分,立馬擺手解釋,“首先,你要冷靜下來,然後聽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沒有斷袖之好!”
這話出口,沈天謝立馬大感不妙,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個吭嗎?而且自己還毫不含糊直接往你跳啊。
旁邊兩名丫鬟聽見沈天謝的話,都用寬大的袖口捂住嘴,一看就知道在偷偷發笑。
沒有斷袖之好!錢小墨嘴裏輕輕念道著這句話,埋頭沉思片刻,抬頭再次將沈天謝打量一翻,像是從新認識他似的,“看你長得五大三粗,也不像有這種愛好的人,不過知人知麵不知心,我怎麼確定啊?”
說道這裏,她身子偷偷後退一些。
“信不信隨你!”沈天謝有些生氣,不想再多做解釋。
“哦!”突然間錢小墨想起了什麼,頻頻點頭,“確實,你應該沒有斷袖之好,這點本小姐和你相處了那麼久,還是能夠信得過的。”
這話,使沈天謝心裏舒暢了一些,必定患難與共過啊!不過他的舒暢還沒使他呼吸一口新鮮空氣,錢小墨接下來的話差點使他吐血。
“不過你是土匪,他又躺在地上,衣衫還掛在一旁的木架上。我看你是當土匪養成的脾性又患了,多半偷偷摸摸將他打倒在地,想盜取錢財!”
看著最後一抹血紅的夕陽,沈天謝覺得深受委屈!自己是土匪不假,自己搶劫人的錢財也不假,但就算要搶也是商賈巨富,怎麼會選擇這樣一命下等仆人,簡直是巧言令色,胡言亂語。
一把將錢小墨拉到身邊,沈天謝手指著躺在地上的小童子說道:“你看,他的傷口在胸處,我可不是偷襲,是光明正大將他打敗,用得著盜竊他錢財嗎?就算要盜竊,也不用多此一舉脫下衣衫!”
錢小墨蹲下身子,看看小童子胸口的傷,點頭說道:“傷口是指印,顏色呈暗黑色,是被天罡十三劍第一式幻影所傷!”
沈天謝點點頭。
“他是誰?”錢小墨繼續問。
“你不認識他?”沈天謝感覺很意外。錢小墨盯著沈天謝,露出疑惑的表情。
在確定錢小墨真的不認識的這人之後,沈天謝緩緩開口說道:“這人名叫小童子,是一個人的仆人,來替他少爺打發我的。聽說他少爺很喜歡你。”
錢小墨跺跺腳,兩道秀美微微一蹙,思考片刻後說道:“一定是青州張家的大公子。我爹真是…………”
看著錢小墨的表情,沈天謝算是明白過來,感情這貨是他爹叫來的打手,目的隻有一個,就是將自己趕出去。
難道自己形象真有那麼差,一點也不配錢小墨?同時,他通過小童子呆板、直得發蠢的性格推算了下他的少爺,估計比也是呆子一個,不比自己好多少,難道錢小墨的口味那麼重,居然喜歡這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