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究竟有什麼地方不同,沈天謝也不清楚,隻感覺周圍的空氣似乎更加靈動,更加流暢,而且隱隱遵循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規律。
他相信,自己如果將空氣中這種靈動的規律掌握了,實力一定會得到很大的提升。
再次閉目回道那種靈動的感覺,沈天謝還是沒能掌握住這種規律,便放棄了。他知道這種規律也許是天地之間的一種規則,不是目前的自己能夠掌握的。
恩……!
貪婪的吸上一口新鮮靈動的空氣,沈天謝眉頭不由得皺了皺,因為他從吸入的空氣中聞到一股臭味,那感覺就像半年沒洗腳散發出的味道一樣。
怎麼一回事?
沈天謝眼光微微一陣掃視,瞬間便發現身上有些烏黑,沾著一層細細的類似油汙的汗漬。
這東西與在牢房中修煉時排除的差不多,隻是看起來更加的汙,散發出的氣味也更加重,已經彌漫了整間屋子。
而木桶之中,也好不到那裏去,清香迷人的氣味消失、稠密的草藥液體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烏黑的散發著臭味的液體。
自己身體難道就是一個天然裝垃圾的容器?沈天謝看著身上、木桶之中的汙漬,有些不相信那是自己身體中排除的,所以他望了望雲雀。
雲雀捂住嘴,做出一副能有多遠躲多遠的模樣,哼哼道:“你丫的,前十多年都幹了些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身子裏怎麼盡是髒東西,比臭水溝還臭!”
見沈天謝還坐在木桶之中,愣住不說話,雲雀繼續往下說道:“還不趕快讓丫鬟送一桶清水來!”
雖然很是無奈,但身體確實髒,得洗。沈天謝隻得捏住鼻子尖聲尖氣讓秋葉丫頭另外送一桶熱水來。
秋葉與兩名男仆進屋抬走木桶時露出的表情,沈天謝一輩子不會忘記。他們每一個都用一塊大布捂住鼻子,麵孔也被熏得有些猙獰,一邊抬走木桶一邊不時看看沈天謝,目光中的鄙夷與驚駭顯示得很清楚。
當另外一桶熱水送來時,沈天謝什麼也沒有說,噗通一下就跳了進去,開始悉悉索索洗身上不幹淨的地方。
這一次,他洗得很幹淨,洗得很仔細,幾乎每一寸肌肉都洗到了。當一層一層汙漬被洗掉後,沈天謝發現自己的皮膚居然變得潔白如玉,白裏透紅,一點不像一個多年混跡山林的土匪,倒有三分大戶人家的模樣,隻不過沒有那種雍容華貴的氣質。
心裏暗暗稱奇,沈天謝總算洗盡全身,讓秋葉叫男仆將木桶抬了出去。
當秋葉見著沈天謝白皙的麵龐、清爽的眉毛時,不由得有些愣神,這個土鱉居然也是如此好看,難怪小姐會選擇他。
哼!就算再好看十倍也沒用,最多算一個沒有本事的小白臉而已。帶著心裏的驚訝也鄙夷,秋葉昂首挺胸走了出去。
一天的疲勞消失,沈天謝看著窗外的月光靜靜入睡。
……
第二天一早,沈天謝醒來,感覺神清氣爽,空氣新鮮,不由得走到窗戶邊,望著朝陽伸了一個大懶腰。
然後,他找來一根小木棍,戳醒還在打盹的雲雀,帶上木匣中的畫,準備到青州城去砰砰運氣,看有沒有古玩字畫店認出這幅畫的與眾不同,順便打探爺爺的下落。
必定,青州是天乾帝國十三州的其中一州,各種能人很多,所以沈天謝還是相信有人能夠找出蛛絲馬跡。
當他吱呀一聲拉開大門時,目瞪口呆,被驚住了,因為麵前是錢小墨笑嘻嘻的麵孔,正看著他,後麵還跟著她爹錢萬貫,身後圍著三名打扮精致的丫鬟。
“考慮得怎樣了?”錢小墨有些期待得看著沈天謝。
“小夥子,昨天的事真對不住,那是愛女心切,真害怕她出什麼意外啊!”錢萬貫道起歉來也挺有商人的模樣,彎腰作揖,顯得很真誠。
沈天謝假裝思考片刻,才說道:“可以,不過此時我要先到青州城去逛逛,回來再談詳談讀書識字的事吧!”
“不行!”錢小墨立馬反對,“一年之計在於春,一天之計在於晨,老夫子都給你找好了,在沈家學堂等著。等你早課學完,早飯後我陪你逛逛青州城!”
錢萬貫在一旁聽得擠眉弄眼的,心想難道真是女大不中留,現在就不要爹爹了。雖然心裏有這樣的想法,但他還是一臉和氣的看著沈天謝。
沒辦法,沈天謝隻得跟隨錢小墨的步伐往沈家學堂走去。
學堂就是一間四四方方的房間,裏麵整齊擺放著二三十張有些陳舊的木桌,顯得簡單而不失禮節。
在交代一翻後,錢小墨與錢萬貫就離開了,隻剩沈天謝與一群沈家嫡係的孩子在學堂讀書。
見著與自己學習的是一群小屁孩,沈天謝白眼一翻,裝出一副大人模樣,坐在第一排。
老夫子人很瘦、蒼老得隻剩上下牙床咬合發出哢哢的聲音,麵上的褶皺更是一層蓋著一層,看樣子隨時都會去見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