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君牧見有外人在場,不便和自己大哥爭辯,強忍著沒有說話,何況眼下最重要的是治父親的病。
顧成雲自知不好摻和別人家事,也不多說話,兀自從隨身攜帶的藥箱裏拿出脈診墊在秦老的手下,招呼著薑楚道:“把他的枕頭墊高點。”
薑楚連忙上幫忙,哪知道手剛伸到秦老脖頸處,便心中大驚。
不好,老人家這怕是駕鶴前兆啊!
隨即薑楚便走到老師身邊,嘴唇輕動,用如蚊子般細微的聲音在顧成雲耳邊說道:“老師,怕是回天乏術啊……”
顧成雲一聽手上動作一僵,立刻佯裝若無其事地去把脈。果不其然,秦老的脈象時斷時續,綿軟無力,這不是絕命之脈還能是什麼!
顧成雲緩緩起身,歎了口氣,無奈地說道:“秦老的病,恕在下無能為力。”
一聽這話,周圍的人瞬間就炸了鍋,低聲交談的聲音不絕於耳。不過薑楚敏銳的捕捉到有幾人臉上明顯閃過喜色,比如秦漢臣和站在他身邊的帶著金絲眼鏡的人。
“哼,二弟,這就是你找來的醫生?就是這樣給爸治病嗎!”秦漢臣猛地一拍桌子瞪著秦君牧。
“就是,二哥,就算你想要家主的位置也不能利用爸的生命啊。”秦漢臣身旁帶著金絲眼鏡的人也陰陽怪氣的說道。他是秦君牧的三弟秦將瀚。
一時間房間裏的所有人用異樣的眼神看著秦君牧。
“君牧,你怎麼可以這樣呢?”
“就是,老爺子可還沒走呢,你這是要把他氣死啊。”
秦家其他一些人見秦漢臣說的煞有其事,也跟著附和道。
秦君牧臉色一沉說道:“現在治病最重要,其他的暫且放一邊吧。”
“還治什麼治?來人!把這個庸醫給我轟出去!”秦漢臣見秦君牧被大家孤立,借勢向秦君牧厲聲說道:“還有你!秦君牧!竟然做出這等卑鄙之事!你走吧,從此秦家與你再無瓜葛!”
“別急啊,怎麼動不動就攆人啊?”緊張地氣氛中不合時宜地響起一個懶散的聲音,眾人順著聲音望去。隻見薑楚悠閑地坐在一旁整理的自己的衣角。
“嗬,哪兒來的野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秦漢臣都沒帶正眼看薑楚,盛氣淩人地說道。
“切……”薑楚緩緩站起身,走到秦漢臣麵前輕蔑地看著秦漢臣那副飛揚跋扈地麵孔,“誰有空管你那點破事兒啊。”
薑楚何等聰明,一眼就看穿了秦家豪門裏這些勾心鬥角,本來他也不想插一手的,可秦漢臣這廝偏偏罵顧成雲是庸醫。
薑楚是個重情重義的人,雖然和顧成雲才認識幾天,可顧成雲對自己以誠相待,悉心教導,他已經將其當做了自己的老師。
正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薑楚是不會容忍有人當麵辱罵顧成雲的。更何況,叛師辱父在他們薑家可是重罪,不能觸犯的。
“就你這條雜魚,給我老師提鞋都嫌髒。”既然對方不留情麵,薑楚更是會十倍還回去。
秦漢臣身為秦家長子,從小嬌生慣養,即使步入中年,可別人懾於秦家在江州市的地位也從沒人敢當麵頂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