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禁？”我張口結舌地說，“但……但餘院長明明查過……”
“是的，”龐天生坦然地說，“幾乎是全校的師生一起看著我長大的，但沒有人天生就是禁的。我小時候得了一場大病，腦子就變得有點不正常，直到得到三易真數之後我才知道，那不是病！是魔極的力量把我的大腦改造成無極魔腦，還在我的腦子裏種下了禁病毒。”
“禁病毒？”我不明白這是怎樣一種概念，難道感染了“禁病毒”的人都會變成禁嗎？
“禁病毒就和天書一樣，是人體智能程式。沒有人天生就是禁，但被載入了禁病毒的人，一旦遇到了合適的觸發條件，禁病毒就會發作。”
怪不得工會總是沒辦法發現潛伏在工會內部的禁了，原來他們加入工會的時候根本還不是禁。
“我的觸發條件就是三易真數，魔極安排我在這裏，就是為了奪取工會的三易真數，粉碎他們最後的反抗力量。”
“但魔極控製這個世界的窗口不是已經被切斷了嗎？你幹嗎還要替他們為虎作倀？”
魔極和神極分別處於平行世界的兩個盡頭，神極在遠古時代曾經在人類世界散播下文明的種子，但是魔極卻要毀滅這個世界。像工會這種掌握著遠古文明的組織都是魔極滅世的阻力，所以魔極在人類世界安排了他們的使徒禁，專門負責對工會一類的組織趕盡殺絕。
但是在“平行凶間”和“黑暗釣者”事件中，魔極控製這個世界的窗口已經被我們封閉，禁已經完全沒有必要再為魔極拚命。畢竟工會的力量也很強大，失去了魔極的支持，禁還有把握像前三次那樣擊敗工會嗎？
“一日為禁，終生為禁！”龐天生長歎一聲說，“如果我們不執行魔極的意旨，甚至隻要腦子裏動一下這樣的念頭，禁病毒就會讓他的大腦自動死亡。
“而且就算我們肯放過工會，工會會放過我們嗎？沒有人願意留下潛在的威脅，隻要他們知道我們的身份，一定會對我們趕盡殺絕。
“所以禁和工會的對抗，是命中注定的，除非有一方滅絕，否則永遠不會結束！”龐天生目露寒光地說。
“別做夢了！”我嗤之以鼻地說，“就憑你一個人就可以打倒整個工會嗎？”禁的可怕之處就是我們在明他們在暗而已，既然龐天生已經曝光，他的威脅性已經大打折扣。
“我不是一個人，我還有你。”龐天生殘酷地笑著說，“工會的人已經在行動，你要幫我把他們引入雷陣的中心，然後一舉殲滅！”
“你簡直瘋了！”我沒好氣地說，我怎麼可能會幫他去殺害自己人呢？
“除非你想唐可去死。”龐天生一句話就點中了我的死穴。
“你手中有唐可，但你忘了，在我手裏也有一張王牌。”我緩緩地說，“蘇、詩、婷！”
“你曾經愛過她，她現在還愛著你，難道你還會傷害她嗎？”龐天生嗤笑著說。
“餘院長說過，為了大局有時候隻能夠讓個人作出犧牲。我那時候不同意他的說法，但是現在，我隻能夠選擇這樣做。”我用和他同樣冷酷的語氣說。
“沒用的，你怎麼裝都不像。”龐天生搖著頭說，“有些人會殺一人救社會，但你卻是那種為了大眾而不惜犧牲自我的人，這些都已經清楚地寫在了你的命數中。
“你沒有辦法威脅我，恰恰相反，在我手裏才有對付你的王牌。”龐天生雙手叉著桌子，把身體貼向鏡頭，那姿勢就像是一匹作勢待撲的狼一樣。
“看看她是誰？”鏡頭一轉，出現了薛柔在辦公室裏工作的畫麵。
薛柔！我的心立刻就像是被一把巨大的鉗子鉗住了一樣，我在桌子底下的手握得指甲都紮進肌肉裏了，但是我的臉仍然保持著平靜，仿佛薛柔根本就與我無關似的。
“你想用她來恐嚇我？”我哈哈大笑，“看來你的三易真數隻是濫竽充數。難道你不知道她已經轉投他人懷抱了嗎？我現在已經根本不愛她了！”
“你可以再說一遍嗎？”龐天生臉上帶著譏諷的微笑。
“我說，我已經不愛薛柔了！”我幾乎是大吼著說。
“說得好，如果她聽到了不知道會有什麼反應了，不如我把這句話的錄音發給她聽一下。”
我體內一股熱血往上湧，但我仍然保持著輕鬆的微笑：“隨便，我想她也不會在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