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骨徹夜的寒冷,令人窒息的濃煙滾滾湧出,木頭燃燒的吱嘎聲不絕於耳,漫天的火海吞噬了一切……
“爹——,娘——,你們在哪裏啊,不要…….不要丟下我……..”
“喂,醒醒,快醒醒。”
一隻手狠狠地按在她肩上,不停地搖著。白梔緩緩睜開眼睛,一個紅發男子映入她眼簾。見她醒了,紅發男子挑眉看著她,然後伸手抬了抬白梔的下巴,眼底閃過狡黠的目光,然後笑道:“長得倒是不錯,喂,你叫什麼名字?”
白梔伸手打掉了他的手,然後瞪著眼前這個男子道:“你是誰,我這是在哪兒,我父母呢?”
紅發男子怔了怔,突然站起來背過身子,不言。
白梔一下子低了頭,眼睛開始慢慢變濕潤,火海的記憶一點點浮現在她的腦海:“他們…….是不是都死了?”一滴滴淚從白梔眼底滑落,重重的敲打著地麵。
紅發男子一見她哭了,一瞬間不知如何是好,慌忙安慰她,沒想到白梔此時突然抬頭,恨恨地盯著他:“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殺了我父母,我記得竹樓著火時,我親眼看見有兩個黑影走出,一定是你,是你殺了我父母。”白梔說完就站起身來想要與他拚命,可是她身形晃了晃,就倒了下去。
紅發男子一見如此,連忙扶起她,卻被她狠狠推開。紅發男子知道現在自己百口莫辯,卻任然堅持道:“我才沒有,我要是真殺了你父母,為什麼偏偏要留著你,這不是明擺著養虎為患麼?你暈倒在紫竹林的巨石下,是我師父救你回來的,等會兒我師父自會過來,你一問她便知。”
說完還哼了一聲,一邊還小聲嘀咕著。
白梔冷冷地聽著,卻無一絲反應。紅發男子見著無趣,便也坐了下來。兩人一時無話,就靜靜地坐著。
白梔這時才開始打量起身處的房間,這裏其實根本算不上房間,最多也隻能算是一個洞穴,裏頭唯一的一張床,就是她現在睡著的這張,隻是用稻草簡單堆成而已,一隻簡單地用木頭製成的書架就立床前,上麵的書多是一些講習暗器的書和一些製丹的藥書。白梔雖不曾習武,卻對一些修習武藝的兵書到有所了解。書架旁邊立著一個架子,上麵多掛著一些男子的衣服。白梔又細細打量著眼前的紅發男子,心中估摸這大概就是這人的房間。
這時,門外傳來陣陣腳步身,隻見一個頭戴麵具的女子走進房間,紅發男子連忙起身讓座,恭順地站在一旁,道了句師父。那女子抬手示意他出去。紅發男子也不多說什麼,便起身離開,順便合上了房門。
白梔緩緩從房中走出,身體卻止不住地發抖,她斜靠著牆壁,緩緩蹲了下來,把頭埋在腿間,靜靜地流著淚。剛才蒙麵女子的話依舊回蕩在她的腦海。
蒙麵女子靜靜地看著她,道:“你叫做白梔?白啟言唯一的孤女?你不用害怕,這裏是幽冥洞,我是幽冥教的教主,三天前,我前往漁溪時路過紫竹林,卻在紫竹林的巨石前找到了昏迷的你。看到腰間的佩玉,才知你竟是白啟言的女兒。“
”白啟言雖與我來說淵源頗淺,但於所有百姓來說,卻是難得的好官。”蒙麵女子頓了頓,繼續道:“但人死不能複生,但紫竹林縱火案的確事有蹊蹺,照白啟言的功夫,逃出火樓完全不在話下,說不準,在縱火之前,你父母就已經…….”
白梔捂著臉蹲下身,不忍繼續聽下去,她又何嚐不知,父親武功雖不蓋世,但逃出個火樓,仍舊易如反掌,除非…….那天她剛從河畔散步回來,就看到竹樓已經大火彌漫,那時她隻想救出父母,卻未曾想過父母可能早已雙亡,等她衝進火海,突然被一人從背後砍到脖頸,然後就昏了過去,剩下的便什麼都不知道了。